的温和神色。
花家老爷不停地念叨着自己手里那页纸上的几行字,不顾身边的小姑娘的哭喊,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鱼机走到自己身边,腰间的玉佩碰撞在一起,叮咚作响。
突然,花家老爷想起了什么,欢喜地往高台下眺望,七座随高台升起变换了位置的行亭不动声色。
清风摇晃。
春风也要来见一见百花宴的风采,高台下五百多种花开,朵朵鲜花上都有各式的小人在跳舞,百花宴,百花宴,好一个没有搭理的百花宴。
鱼机在一边感叹,看过那两行花家老爷奉为经典和毕生追求的字,无缘无故地就想起了摆在书房桌上,笔墨尚未风干的书法大字。
“夏花烂漫。”
如今夏家如何还不知道,但是花家烂漫是没有,只有花家烂而已。
想到此处,有闲情去赏百花齐放的奇观的鱼机笑出声来。
花家老爷看向自己的闺女。
鱼机却是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自己,袖间的红花在鱼机摆手的时候,差点要跌出衣袖,好在鱼机赶忙用手揪住那朵红花。
说来奇怪,本来在鱼机衣袖上如同红娘刺绣的红花却如同真的花一般,摇摇晃晃,还能“跌出”衣袖,而鱼机伸出手也能透过画物之隔,抓住那朵红花,将它收拢。
可鱼机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乐呵呵地把红花抓住,捧在心窝的地方。
做好这些后,鱼机仍是揉了揉自己的脸,把那看着极远也是与之前女儿身唯一相貌相近的眉毛揉搓得皱起,就像是远山叠嶂。
然后对着还在啜泣的姑娘笑了笑,空手往高台花海一抓,抓出一朵生着讨喜草木小人的花来。
递到姑娘手里。
花家老爷见此,勃然大怒。
举手就是与之前印在少年胸口的一掌。
鱼机笑着,也是伸出一只手迎上自己老爹的手掌。
啪。
两手相合,清脆一响。
“恭喜恭喜。”鱼机嬉笑间就把花家老爷的杀机打了个干净。
花家老爷呆愣在原地。厉声喝道。
“你是何人?”
鱼机满不在乎,靠在困住小怜的藤蔓,百般无聊地抖抖腿,回答道。
“我是你女儿啊,花鱼机。”
听着这样一个翩翩玉公子说是自己女儿的话,花家老爷是怎么也不会信的,身上有真元流转,又要出掌。
鱼机却是抬头,如沐春风,扭头就变化成了鱼机少女的样子,与平日的鱼机别无二样,温婉如水,还有不被她自己喜欢,像是男人眉的远山。
不知雄雌的鱼机再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脸,再变化成了玉公子的模样,嬉笑道。
“待在女儿身待腻了,换副男儿身出来走走,不行?”
鱼机轻佻地问道,原本的温婉似水的性子早就不见了,这可比临安城里的邹大纨绔还要更像纨绔些。
邹大纨绔都不敢对着他亲爹这般说话,哪怕是入了宝儿楼做门人,回到家吆喝着要大醉三天的时候也不敢对自己的老爹发一句脾气。
鱼机可不管这些,至少现在的鱼机可不管之前少女皮囊牵扯的血缘因果。
他与她不是一个人。
但是这样的话,如今的鱼机也还是没有说出口。
至于他究竟是谁?恐怕只有百年前的那七个人才能知道罢。
花家有郎,簪花郎,花家公子,花二哥,花渔尽。
皆是同一人。
鱼机也是渔尽,伸出一只手指,隔着囚笼想要去触一触姑娘的哭得有些泛红的脸颊。
小怜却不由自主地躲开,神色惊恐又茫然地看着面前说是鱼机姐姐的男人。
花渔尽有些感叹,就是这样的神情也实在是讨人喜欢。
然后不露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指,笑着对一边的花家老爷说道。
“想要破除困令走出去?”
接着一挥手,抢过花家老爷手里的那页纸。
看了一阵,又递给花家老爷。
“为什么呢?”
花家老爷心里对面前人的身份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回答道。
“为报花家,为花家讨公道。”
“公道?”花渔尽笑着问,将胸口处的红花从衣衫上“摘”出,别在自己鬓间。
花家老爷彻底明白了面前之人的身份,然后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去临安问一问那个皇椅上的人为何要打压我花家。”
花渔尽嬉笑,摆弄自己头上的红花。
“那个短命皇帝早就死了,你现在去问问出个什么来?”
花家老爷俯首,继续道。
“既然老子不在了,那就问他的儿子,儿子也不在了,就去问他孙子,子子孙孙总要有人为花家百年的囚禁付出代价?”
花渔尽继续摆弄自己头顶的红花,从右边换到了左边。
“你一个三境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