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不定的山脉,连绵不断。成片的山林,郁郁葱葱,青翠欲滴。而天路的战场依然是刀光剑影、风石火球!
此时,宋金交战双方将士们的双眼也被眼前的鲜血模糊了视线。
那乌红的鲜血染红了双方战士的战袍,耳中传来战鼓鸣鸣、呐喊声声,那沉闷的鼓点犹如后方家人盼战士归来的心啊!
怎么?
刀剑声在耳边久久不愿离去……
鲜血的颜色在眼前模糊,都死了!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这是何等的豪情壮志,又是何等惨绝人寰,更是何等的感人悲凉!
放眼望去,已是尸横遍野!地平线消失在尸体之后!恐惧攫紧了人们的心脏,将士们死了吗?
未然……
布尔烈见布鲁尔安全地回到已方阵营中,心里面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
他忽然间觉得对面的那个宋军将领已经没有了开始时觉得那么讨厌了,一边驱马驱赶了挡在自己身前的护卫,一边叫道:“对面的将军,尽管你可以趁乱取得暂时的胜利,但你却不能让你们南人击败大金国。”
布尔烈目光盯着凌霄的脸上,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可惜却不见凌霄的脸上有一丝动容。
“哎!”
布尔烈叹了口气,没有再作声将自己精心斟酌一番的言辞讲出来。
布尔烈身处江湖多年,也是阅人无数。他懂得有些人可以使用资帛收买,有些人可以利用美色沦陷,有些人可以运用利益引诱。
可是有一种人却是难以用这些世俗之物能驾驭的,他们身具侠气和傲骨,心中不被俗尘之事所烦扰,唯有那在权贵们眼中卑贱的芸芸众生。
“悲歌成一笑,”布尔烈在马上装腔作势地叹道:“烈酒过千巡。人生一世,真的是如落叶一般。”
布尔烈望了望天,左手摸了摸腰间的佩刀,直视着凌霄说道:“唉!倘若命好,飘落进宫墻大院,便会有美人骚客题诗抒情;飘落到垄亩之间,会被农夫拾去烧了做肥料。”
他用犀利的目光扫视每一个角落,显得从容而谨慎。
忽然布尔烈话锋一转,缓缓说道:“可是更多的,却是飘落到行人的脚下,粉身碎骨,毫无意义。”
此刻的布尔烈,他那深沉的眼眸中,透着历经岁月的沧桑。寒潭般幽深的眸底,仿佛飘荡着层层烟雨,显得一片朦朦胧胧。
周围的宋金双方将士听了布尔烈的一番话,各自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凌霄从军多年,深知士气对一支军队的影响,心中暗叫一声大意了:“你不是落叶,我也不会是落叶。其实我们都不过是这浩瀚天地间的。或许我们都不会死去,或许我们都会似落叶般埋于土里烂掉。”
凌霄微微摇头:“或早或晚,没有分别,就如这落叶般融入泥土。”
布尔烈点点头:“所以我们才要更小心。当然,你可以不怕死,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却怕得要命!”
熙熙风,此时的场面十分安静。宋金将士们静静地呆在原地做好战斗准备。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此刻双方的主将们早已开始了较量。
凌霄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像寒星般璀璨夺目,闪烁着坚毅之色,令他那颇为俊朗的脸庞上,多了一种刚硬如铁的意味:“儿郎当展平生志,何惜项上一人头。嘿!那又总比好过卑躬屈膝,变不来人的人强!”
利剑出鞘、横扫长空的剑眉,气势如虹的贴于凌霄的前额之上,给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平添了一种独尊的威严。
布尔烈闻言,脸色微寒,冷眼瞧着对面的凌霄,毫不掩饰心中的残忍和冷酷之意:“我本想招降于你,使得你与你手下的将士们也有个锦绣前程。不想,你竟然会如此的不识抬举。”
这种淡漠而无情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将军,”布尔烈身侧的布鲁尔望一眼对面的凌霄等人,“您看,现在大家势均力敌,不如两家握手言和,他日再战?”
啪!
布鲁尔的话才刚刚落下,脸上便挨了一鞭。
“哼!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再敢有不当言论,必当军法从事。”布尔烈
布鲁尔面露愧色,讪讪道:“将军所言有理。卑将知错了。”
一侧的完颜建康见此情形,偷偷地在一旁轻笑。
布尔烈看了看对面的凌霄开口说道:“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么就由我们二人战一场。倘若你输了,那就只好把命留下。”
凌霄听了布尔烈的话语,言辞颇有些玩味儿地说道:“那么你输了呢?”
“呵,”布尔烈突然提高声音说:“倘若你侥幸胜了我,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布尔烈向天路上金军的驻地方向望了望,缓缓开口道:“也算是报答你不杀布鲁尔之情吧!”
凌霄轻笑道:“呵,看来本将军确实是道行尚浅,不如某些老妖怪那般成了气候。”
“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