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必有她的道理,行军对敌万事决于一人,我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张白露欣喜地笑道:“保国说的好,何为英雄?临危不乱才是大英雄!我们都不要闹了,先出城去,只要有人在,天大的难事也能扛过去。”
兄妹几个这才不吭声。
送兄妹五个上车之后,张白露回身对薛燕说:“你多保重。”
薛燕脸上少有地露出笑容:“你也是。”
她目送张白露登上马车,渐渐消失,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黄昏时分,宁德胜回来了。太子宁买道出巡,要带上他一起走,他找了个借口溜了回来,在他看来偌大的王朝建国不足二十年就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至少他这个做大臣的是有罪的。
有罪就应该付出代价,别人不肯,那就由他来付。
若能用自己的血唤醒沉睡的王朝,他是很乐意去做这个牺牲的。
他先去看了自己的妻子,或许是受了贼兵惊吓,陈婉儿腹中胎儿迟迟不肯降生。
贼兵叩城,皇帝出巡,太子也走了,京城一片末日景象,能跑的了的谁人不跑,为陈婉儿接生的稳婆、太医也跑了个干干净净。
而她毕竟年纪大了,又天生胯小,又恰逢诸厄临门,心神不宁。
宁德胜握着妻子的手,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陈婉儿强忍剧痛,有气无力地安慰他说:“你去看看她吧,我不要紧。”
宁德胜点点头就走了出去,他现在心如灰土,硬如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