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打发了自家的守卫,让他带着外面的人去账房领一千枚青铜币,回身一脚踹走了自家的废物儿子,向着院外踱步而去,穿过一个荷塘,绕过两座假山,最后来到一间三层高的漆红色的阁楼前,他上步走了三个台阶,反手敲了两下门。
他轻声道:“乖孙女,在不在?”
“……”
老人站在外面,听不到里面一点回音,他有些好奇,侧着脸贴着漆红色的门框,又离开几分,伸手再敲,又道:“宝贝孙女?开门呗,你爷爷来了呀?”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老人不解的目光忽然一变,神情生出几分严肃焦虑,再次抬手,狠狠抓住门框,紧接着一个闪身,只见紫幽色的光芒在原地一闪,老头整个人都消失了。再次出现时,人已经来到了屋内。
当他双脚站在屋内门口时,看到地面有一滩鲜红色的血,眼神更加焦虑起来,目光一转,三尺之外,正有一位紫衣少女躺在地上。
“梦梦!”
他闪身出现在少女面前,伸出干枯的双手,将少女抱在怀里,移出右手,单手放在少女额头上,不断变换手法,一道道紫色的光芒开始从老人右手变化的手指间飞出,进入少女的额头之内,一直到老人感觉到梦梦开始呼吸开始,老人才放下老手,擦了一把冷汗。
少女睁开眼睛,惨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双目游离,看到老人,虚弱的叫了一声:“爷爷。”
老人一改严肃、焦急的眼神,化成温柔的目光,温柔的笑着道:“丫头,你这不说不叫的睡在地上,可吓死爷爷了。”
少女勉强挤了个微笑,俏皮的道:“还不是爷爷不让我出去玩,无聊,躺在地上耍耍小性子,嘿嘿。”
老人苦涩一笑,别说出去了,就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都保不住性命,秘法失败了之后,老人仿佛失去了人生的支柱,自己就这么一个亲孙女,偌大的梦家,还有谁比得上梦梦重要呢。
他伸手摸了摸自家孙女的头说:“乖孙女,爷爷决定带你出去玩,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梦梦抬头,不解的看着老人,问道:“什么好消息呀?爷爷”
老人用牙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神情带着为难——码的,到底该不该说呢。以小杂种的人品……唉。
“爷爷?”
老人被叫醒,轻咳两声,尴尬的道:“咳咳,我派人打听了一下,那个小杂种啊,额不是,陆云,他,好像来到东城了。”
梦梦听到“陆云”两个字的时候,面色忽然潮红起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老人的衣襟,激动地问:“真的么,爷爷?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老人看到梦梦如此娇态,心里比吃了大便还难受,肠子结了十八道结——该死的小王八蛋,坑了老子不说,坑了儿子不说,还特么来坑孙女,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呀,什么时候把这该死的小杂种给收了吧!!!
“爷爷,你怎么了?”梦梦目光带着几分好奇的盯着老人苍老的面庞,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刚才自家爷爷的脸,从青变紫,又从紫变红,最后从红变青。她好像不曾记得爷爷什么时候学了这种变脸的神术。
老人被盯的十分不舒服,嘴角抽了抽,勉强咬牙说道:“没事,没事,听到陆云就在东城,爷爷我好的很,真的,好滴很!”
梦梦被老人扶起来,抬头时一脸希冀道:“爷爷,我们现在就去找陆云去吧,这么大的东城,还不知道该怎么找呢。”
老人歪着头,嘴角一撇说:“以小杂种往日的尿性来看,还用的去找?我敢说,不出三个时辰,你听到哪边嚎叫声最响亮,去哪边就对了,他准在。”
“……”梦梦茫然的看着老人,疑惑道,“这样真的可以么?”
老人一边安慰,一边拉着梦梦往外走说:“放心,想当年……咳,额,不说了,爷爷先领着你去夜市转转,天色不早了,走过去正好带着我家孙女美美的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