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九色凌烟的容颜,一阵观望。
九色凌烟本以为陆云不会做出特别激动地事情,因为她知道,当年自己“女流氓”的作为,根本没敢让陆云知道,而且也不想让他知道,如果不是终于,终于能再见到他的喜悦被自己冲昏了头脑,她甚至都不会做出下意识冲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举动。
如今看到陆云竟然忽然捧住自己的脸,想要吻自己的时候,她的心脏下意识的少跳了半拍儿——他要吻自己么。
九色凌烟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自己从前明明是个很放浪的女人,当着不知道多少人的面,不知道和多少个英雄豪杰亲吻过,可是,只有陆云,她不仅会心脏狂跳,甚至还会少见的羞涩,尤其是感觉到四周人目光**裸的看着自己二人的时候,她甚至想也不想的推开了陆云。
低着头,也不说话,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里,只是感觉到陆云不说话,会偷偷的向上瞄一眼,她的身材高挑,可是陆云虽然十五六岁的少年,却已经身高八尺有余,一副早早的青年模样,而他的双眼,甚至已经突破了千百年,数不清真正的年岁了。
“你,真的是九色凌烟么。”陆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黑衣女子抬头看了陆云一眼,有羞涩的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将那分羞涩隐藏了起来,再抬头时,已如看朋友一般亲切的眼神,望着陆云,说道:“怎么,时隔千万年,你就不记得我了呀。”
陆云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他想哭,泪腺甚至已经开始酝酿出潮湿的雨露,这么多年的内疚,自责,甚至绝望,以为永远不可能再有相见之日,以为永远不会在重新面对面走到一起,如今竟然实现了,就好比绝望了,注定不可能,不再发生的事情,竟然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自己面前。
等到陆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在自己已经哭了,不过却是笑着流泪,或许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了太多,或许是因为千百年之间沉重的压抑和责任,或许是因为小埋的死亡让他绝望与悲痛,如今再看到那个同样让自己绝望的人重新站在自己面前,陆云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将心里面所有的悲伤,难过,不愉快,甚至于苦闷,全都发泄了出来,眼泪就这样在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时候,出来了。
他的泪从眼角留下,流过了血染的脸,落在了地上,他笑着,看着九色凌烟,像极了失而复得之物,紧紧放到怀中一般。
九色凌烟看到陆云流出眼泪的时候,心头一颤,紧接着怒火倍增,一脸关切的伸出双手抓住陆云的肩膀,关心而又急切的问:“怎么了,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杀了他!”
陆云看着九色凌烟一脸认真而又焦急的表情,忽然笑的更开心了,流的眼泪,也就更多了,他此时此刻最想说的,不是被谁欺负了,他最想说的,只有三个字。
“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