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斟酌着词句说:“假如说,我是说如果,法不传第九耳啊!我们只是酒话啊!假如说,像你们这样的五品官员,取消俸田,或者由你们自己卖掉俸田,或者朝廷补偿钱或物赎买回俸田,你们觉得这700亩和连带的利益的需要多少钱?”
李孝恭笑着说:“看来孝正有了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
“是这样,只是想法啊!不必较真!大唐建国,从兵荒马乱中崛起,等于打乱了原来世家们的发展步骤,战乱导致人口骤减,大量土地荒芜。等缓过气来,新老世家权贵们又将开始新一轮的土地兼并,苦的还是百姓。最后又慢慢回到了献灵之变类似循环。”
三人色变,黄龚二人起身欲走。汉末的诸侯藩镇分割,汉献帝兄弟控制的地盘只剩都城中的了,都城还是说得大了,他的法令也许出不了大殿就被更改了,后来从长安逃到洛阳的一路都是从别人地盘是经过。议论朝廷未来,批评朝政,二人还没有胆量。你们是皇族,可以发牢骚,我们没听见行不?李孝恭却端坐,思索李正的话。李正连忙说:“酒话!酒话!请坐。我是说,在可以控制的范围里,搞个试点。”
李孝恭真正来了兴趣:“看来孝正有了对策。请讲。”
“还是黄兄先讲。”李正伸手指着黄柏,黄柏一笑而坐。
“黄家七十口家小,其中朝廷配的仆役占大半,22家,50多口,有厨子、家丁、护卫等,朝廷对他们也有微薄的补贴,不足以养家,也要啃主子一点儿,我自家11口人,加上管家丫鬟,有近20口吧!按最低温饱计算,如果退掉俸田,养活70口,不交任何徭役税费,还需250贯左右。”龚益和李孝恭点头,没有多算,应该是这个谱。
李正心里盘算一下,说:“250贯,加上俸禄80贯,加上禄米140石,这也不到360贯啊!这就足够了,是吗?”25万个开元大宝,除以70人,再除以365天,平均每人只是每天不到10文,温饱而已。
“是!肯定比现在宽裕!”黄柏道。
“如果多余的家仆放出去成为平民,他们去种地或做工,自食其力,会如何?”
“他们不会走的,依靠主子什么都不用操心,徭役赋税统统不管!”李孝恭说。
龚益说:“如果落籍申州,有工可做,有地可种,那就不一样了!肯定对主子感恩戴德!”
“如果我叫你把俸田卖了,筹集些钱,或开商铺,或投资工厂,挑些伶俐稳妥的家仆管理,其余遣散,落户申州籍,给他们些田地或工作,他们可愿意?再给你的俸禄补贴到每月三十贯,你可愿意?”
不待黄柏说话,李正哈哈大笑:“酒话!酒话!不必当真!”
七天后,沿河东路大坝河滩里竖起一排五个庞然大物,水车。连日的雨水,不仅给庄稼滋润一番,浉河水也恢复了往日的水位,奔腾不息的河水在闸门束缚下更加湍急,泄洪口的水流给水车带来无尽的动力。这五个立式水车,直径都在五米左右。还有两个卧式铁制水轮,准备在房子下放水槽中安装,目前还没有完成组装。
粗大的铁轴带动大大小小的齿轮飞速转动,带动旁边的大石磨也在匀速转动。李正参观安装大水轮过程,愣愣的看着清冽的河水,不知想些什么?
一两个月前,在一个山沟里,一个稍小的水车就被竖起来。这里稍偏僻,没有住户,用炸药开辟一大片空地后,就算定点造纸厂了。关键一点,这里的溪水流量不是很大,却常年没停过。通往外面的道路正在修筑。几百名建筑公司的工人在建厂房、修路。他们是专业的建筑工人,有外地富商邀请他们去建造义阳王那样的房子,说费用不是问题,但被拒绝了。申州商贸的答复是,目前申州正在大搞基建,不适宜外出建设,将来时机成熟,会优先考虑你的请求的。
大量竹子芦苇和麦秸稻草,竹子竹叶、树枝树皮、藤条被运进来。水泥池砌的一个挨一个,高大的厂棚就有十几座。旁边还建起职工宿舍,饭堂,广场等等。有钱好办事,真是不假。
几百名木匠在忙活着做一些木桶,木盆,木框,木架子,抄帘等等。
十天过去了,又是十天过去了,在李正从外地高薪请来的造纸师傅帮助下,纸造出来了。可把李正忙坏了,这二十天一直吃住在纸厂。又是蒸,又是煮,十几盘大石磨一直没停,直接把树枝树皮藤条用铡刀切碎,放进水泥池泡胀,倒进石磨磨成浆汁混入磨好的稻草汁加入过箩的滑石粉,加入黄蜀葵汁和胡杨桃叶汁,一次性抄纸成功。用石辊轧光后,老师傅热泪滚滚,没想到,有生之年,能从我手中做出如此好纸啊!
待纸干透,李正拿毛笔写字试试,不洇墨水,是好纸,就是颜色稍黄。李正没敢大量使用烧碱,只是用石灰水脱胶漂白上色。总体来说不错,用作书写绝对是好纸。
把纸对折,猛的一扯,没断!不错。揉一揉摊开看看字迹,还过得去,放水里泡一会儿,拿出来摊开再看,惨不忍睹。
李正考虑的是将来的银票用纸,看来搞成人民币美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