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自己就马上回寝宫去。对。就这样。
红叶紧皱的双眉微一舒。拼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默然应允舒柘的要求。跟着他离开了梅香四溢的树林。直奔天牢而去。
只是红叶却不知自己刚才身处的梅林正是自己之前心心念念要去看的梅林。也是三年來呉旭国王宫里的禁地。她更不知道因为自己此刻的决定。错失了一段情缘。埋下了一个祸患。改写了她与他、他、他、他的一生。也让许多人因此而命丧黄泉。只能说。万般皆有缘法。万般皆是命矣。
而与她约定了今夜在御花园里碰头的青衫女子。此刻正在那个凤凰木上苦苦地等待着她的到來。只是等她的不只是青衫女子眉儿。还有一个被她用厚厚的毛毡子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小孩儿。
“眉…眉…姨。娘亲。她……她真的会……來么。”一个断断续续的充满童稚软糯的声音在眉儿的怀里响起。只是那声音却像是从冷得打颤的上下牙齿间挤出來的一般。赫然正是梧桐林里的轩儿的声音。
“放心。她会來的。乖。别说话。凝气守住心神。轩儿最乖了。”眉眼间充满宠溺疼爱的眉儿。温声地安抚着怀里紧裹着的小男孩。双手轻轻地拍抚着他的背脊。
寒冬深夜的月光朦朦胧胧。透过深重的夜雾。钻进了树叶的缝隙间。照在了树上那个依然一袭青衫。丝巾蒙面的女子身上。只是细看的话。能够看到丝巾之上。露出來的是一片光洁的额头。之前那纵横交错的伤疤完全不翼而飞。额头下是一双秋波荡漾的双眼。里面满载着焦虑、不安。
不知道在树上坐了多久。不知道那个牙齿打颤的孩童询问了多少次。也不知道眉儿反复重复着一开始的话安抚了男孩多少次。那个刻印在眉儿心中的玄色身影依然沒有出现。
她焦躁地在树杈上平稳地來回地走动着。嘴里却依然温声细语地安抚着怀里同样焦躁不安的男孩。时不时地抬头远眺昭阳殿的方向。却依然不见有丝毫人迹走动的痕迹。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吗。会是被那个男人困住了么。不行。得去看看。
眉儿想到红叶可能出现的危险。担忧的心一阵收缩。毅然地纵身跃下高大的凤凰木。将身体藏在树木、宫墙的阴影里。迅速地朝昭阳殿靠近过去。
可是还未走出御花园。却见得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士急急地往天牢的方向跑去。领队的边跑还不忘敦促着手下们加快速度。去支援天牢的守军。
眉儿微微一思索。毅然放弃了到昭阳殿的打算。跟在了这队军士的身后。快速地向天牢而去。以后无尽的岁月里。每当回想起这一次的决定。眉儿总是无比的庆幸。也正是她的这个决定。决定了红叶后半身的生命轨迹。
未到达天牢的位置。远远的眉儿就见到一群护卫天牢的守军围住了四五个人。双方攻击很是猛烈。再一细看。那其中一人不正是自己等了大半个晚上的红叶么。虽然她此刻穿的是艳丽繁复的大红袍。眉儿依然一眼就认出了她來。不禁心头微松。
心念一定。眉儿不等身前的那队军士与前面的守军会和。先是扔出一排暗器解决了跑在最后的5、6个军士。而后直直地几个纵跃拦在了其他人的面前。对付这样十來个禁卫军。对她而言简直易如反掌。不过眨眼功夫。这些禁卫军尽皆倒地不起。
眉儿迅速地提气纵跃。几个起落就加入了红叶等人所在的战圈。
眉儿的到來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不过盏茶功夫。所有的守军尽皆倒地哀号不起。如果不是红叶坚持。恐怕现在倒地的这些人都是一地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死尸。
众人也不言语。几人聚集在一起后眼神一对。由萧逸揽住红叶。舒蠡抱着伤重的舒勉。几个纵跃。已然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刚刚赶到的几队禁卫军只來得及为倒地哀号的弟兄们包扎血流不止的伤口……
几个呼吸间。红叶又发现自己來到一片梅香浓郁的树林里。而身前几人却围着自己。眼神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自己。红叶瞬时觉得喉间一阵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