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翻了过來。手指探到她的鼻息。他方松了口气。刚才那一刻。他真的以为她死了。
原來她还沒死。
沒死就好。
他将她抱起。飞快地走出了大牢。那监头已是吓得瘫到了地上。皇上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那自己的命岂非沒了。
那些人将他扯了起來。一行人眼睁睁地看着独孤天佑的背影远去了。已是个个噤若寒蝉。
独孤天佑脚步飞快。他看着怀里的女人轻声地唤着她：“苏儿。苏儿。”
楼芊芊迷离的意识中。仿佛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是爹爹吗。
她睁开了眼睛。才知道自己仿佛做着船。在不断的晃荡着。看着上方那熟悉的容颜她有些发呆：“皇上。怎么是你。”
她刚有意识。那浑身的痛楚也是接踵而來。让她说不出话來。额头上已是出了一层的汗。
“都是朕不好。让你受这么多的苦。朕要杀了那些人。他们怎么可以……”独孤天佑嘴里说着。眼里透露出來的是浓浓的心疼。“朕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楼芊芊沒有说话。
她现在也不怎么会思考了。
她便闭上了眼睛任他抱着。独孤天佑怕她昏迷。轻声地唤她。
楼芊芊开口道：“皇上放心。我这贱命。死不了的。”
“朕不会让你死的。”独孤天佑看着楼芊芊的面容。眉头皱起。“朕真糊涂。真该死。”
楼芊芊将他的话清晰地都听在了心里。她不明白他忽然又这样。到底为了什么。
“朕不管你是什么人了。朕只要你在身边就好。刚才看到你……朕以为你死了。”独孤天佑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恐慌和后悔。“好在你沒事。你一定要挺住……來人。那太医若在一柱香内不到。告诉他们不用來了。朕诛他们九族。”
那些侍卫吓得一溜烟地跑得沒影了。
楼芊芊淡然开口：“皇上。不要随便就诛人家九族。我沒事的。只是痛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胡说。朕不知他们会……是朕的错。朕吩咐他们撬开你的嘴。却忘记了你的身子骨能承受得了多少呢。朕的错。”
独孤天佑好看的眉毛纠结成拧了起來。楼芊芊身上是很痛。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心底更痛。
他会下那样的命令。
她本來已决定告诉他了。甚至也想在他的面前还原成真面目。却不想。会是这样的下场。
她却有苦说不出。自己有错在先……
她决定先睡一会儿。等她清醒了再说吧。
独孤天佑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不错眼睛地看着她。她身上被完全包扎了起來。象个粽子。
楼芊芊很快便醒了。她觉得浑身火辣的感觉退了些。倒有些凉丝丝的。她转头看着独孤天佑仍然坐在自己的床头。看到她醒來。他给了她一个笑脸。
这样的笑让她很是陌生。她还记得初见他时。他在柱子旁临风而立。那神情如仙一般。欲乘风而去的感觉。
现在。他在那自己笑。那笑容里有着无限的包容和心痛。
她的心又不争气地柔了一下。他想起了他曾经给自己的美好。
“皇上。你不相信臣妾是有道理的。臣妾不怪你。”楼芊芊开了口。
独孤天佑摇头道：“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朕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在宫里这些日子才是朕最开心的日子。朕真傻。何必纠结于此。刚才看到你的那一刻。朕本來也是要去兴师问罪的。可是那一刻。朕觉得一切都沒有意义了。朕什么都不在乎。你是任何人都好。你仍是朕的皇后。结发的皇后。”
他的声音很低沉。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从心里出來的。楼芊芊愣了一下。他竟然如此坦白。看着他真诚的表情。她内心觉得自己还不够坦荡。自己确实错了。
她想起身。却扯住了痛处。又躺了回去。
“莫动。太医说你的伤虽然沒有伤及骨骼。但是养却要养一阵子的。好在他们有去疤的药。半个月后。你的伤就无碍了。”
“谢谢皇上不杀之恩。”楼芊芊开口道。
“朕不会杀你。朕做错了。朕觉得自罚。朕要……”
楼芊芊在等着他说话。他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