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芊芊便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是夜。
夜色如水。
容妃在院子里乘凉。让宫女们笼了一堆火。又让人焚了香。在火中也添了香块。
那是很稀有的一种沉香。见她这样不经意地丢在火里。楼芊芊心里动了动。看來。容妃这样的日子过得很享受。她也应该很受宠的。否则这些东西都是有配给有规定的。就算是自己。也是一天一小块的量。用完了就沒了。
春暖也是替自己省着。只在卧房里点。那外间就用普通的香了。
“姐姐。在想什么。要不要听歌。我的这些丫头每人都会唱上一些的。平时我和丽妃姐姐也时常坐在院子里听她们唱歌。若您想看舞。我去差人把歌伎请來也罢。”容妃很象个主人。她在招待楼芊芊。
“我还是低调些吧。免得有人会说。我在庆贺丽妃的事情。”楼芊芊顺嘴道。
却见容妃脸色突然一变：“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太不懂事了。这样的时候。宫里的人都该斋戒的。我怎么就给忘了。”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那礼制官说的时候。可是沒有包括这一项吧。”楼芊芊歪着头在想。她实在想不起來了。那制度能有十万八千条。在她看來。唐僧把经取回來了。自己未必能弄得懂那些东西。所以。只捡要紧地记些。
第二天．
楼芊芊告诉思思她又想吃饺子了。便吩咐御膳房给做。她将擀好的皮给她们送了去。那些厨房的人还是不太会。
那容妃听闻有这样奇怪的吃食。便也是很兴奋地等待。
终于厨房送來了几盘饺子。楼芊芊拿起筷子。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让思思将其中的一盘送给了容妃。然后自己夹起一个饺子。并沒有着急吃。而是细细地端详起來。她将饺子送进了嘴里。又夹了一个。看了看。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來。
独孤天佑将春暖关了起來。详细地审问。
春暖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独孤天佑又将御膳房里的人都集中起來。他挨个的审查。结果什么也沒有发现。
这让他非常的恼火。
汤碗里的东西分析出來了。是马齿苋。这是随处可见的一种野菜。御花园里有几处。他也见宫人未及时除掉。常人食了无害。但如果是孕妇就会造成滑胎。
他來到丽水宫。
楼芊芊看着他：“可是查到了什么。”
独孤天佑看着她冷冷地道：“你那甜汤中可有马齿苋这一味。”
虽然他听了春暖的话。虽然厨房里的人也是说了。他们谁也沒有放这种东西。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仍是想从她口里听到回答。
马齿苋。
楼芊芊摇了摇头。对于这种东西。她识得。小时候在家里的时候。见过院子里长这种东西。那时候。都拿这种东西喂猪的。她怎么可能吃这个。
但她心里很快有了主意。她看着独孤天介大声地道：“原來是这样啊。那臣妾明白了。”
独孤天佑皱着眉头看她。她明白什么了。
突然间看见对面的这个女人那丑陋的眉毛挑了挑。眼角也抽动两下。显然在向他发信号。他便沒有说话。
“那臣妾恭送皇上。”楼芊芊大声地道。
独孤天佑虽然满怀疑惑。但不知为什么。他相信她这样做一定有深意。再说。他相信她这样聪明的人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笨方法。将自己牵连进來。她若想害丽妃。怕是有几十种方法吧。
独孤天佑将慕容家的这个特殊的人物看得很高。
也是这些日子她在皇宫里给他留下的印象。
独孤天佑出了她的厢房。看见容妃正站在她的自己的房门口。远远的便对皇上拜了下來：“臣妾见过皇上。”
独孤天佑对她摆摆手。然后走了。
容妃嘟着嘴。看着随后出來的楼芊芊。同她站在一起目送皇上离开。
容妃叹了口气：“姐姐。皇上他这样的表情。一定是丽妃姐姐的事情沒有什么头绪吧。”
楼芊芊点了点头：“是呀。刚查出我那碗汤里的有毒成份。问我是不是往里面加了马齿苋。我哪里会加那种东西。虽然我爱吃野菜吧。但是那种东西我还真沒有尝过。皇上就认定是我做的了。就说要找证据。让我哑口无言。不能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