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楼芊芊推窗跳了出去。外面的月色如水。一地薄凉。
她真的睡不着。
便去了御花园。夜里花的香气。带着清凉。入心入肺。一阵舒爽。
她不禁想起经年。自己在相府的时候。这一天。她半夜的时候会去千千宫捉柳叶陪自己聊天。她也不知道该聊什么。只要随便说。不让自己闲着便好。
这一刻。柳叶不知在做什么。她可是想起往事來。
她扶着一棵玉兰树。心里一动。脚尖点地。跃到了一个枝桠上。她对月而望。衣袂随风而舞。她的心底慢慢安静下來。这午夜的皇宫看起來比白日可爱了许多。所有的争斗与污浊都被掩盖了。一切都带着一种假像的美好。
她什么也不愿意想。只是迎着微风。仿佛精怪一般对月呼气……
她只顾着自己惬意。却不知宴会刚散。所有的客人等不到楼芊芊都觉得有些失意。当然最失意的莫属那欧阳月了。他又不好意思问。皇后怎么还不回來。
那独孤天佑倒愿意楼芊芊真的别回來。他不知道那些人还会提出什么怪想法。就象白天欧阳月要与她对诗。那诗是随便对的吗。不是只有男女的情人才能对。
他不想看见他们眉來眼去的。
让他心里赌的慌。所以。他也沒有派人去请楼芊芊。对于她沒有返场。他倒觉得她挺识相的。
那丽妃更是不想让她回來。所以她提也不提。
独孤天佑带着酒意。他不想回去寝宫。便让丽妃一个人回去了。那丽妃本想霸着皇上。期望今天晚上他能陪着自己。因为宴会他带着她出席了。她就觉得很开心。而且一切都好。起初他还给了她温柔。她就以为很有希望。
沒想到。自从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舞蹈后。一切都变了。他后來一直心不在焉的。她知道。虽然他脸上的很平静的。但是他走神了。这瞒不过她的。
独孤天佑顺着小路。随意走着。夜间的风有些凉意。却敢是很舒服。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这么乱。他觉得很奇怪。那个女人的身影为什么老在自己的脑子里晃。晃得他头直晕。
旁边的太监跟着他。他挥手让他退了。自己一个随意地走着。
突然间。他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树上的可是站着一个女子。
他身体晃了晃。向前急走了两步。却隐约在星月光下。那一袭白衣立于树梢的确实是个女子。她。只是她站得太高。他看不清她的脸。他移步细瞧。那女子正对着月亮凝神而望。仿佛是狐一般。不。她沒有狐的妖媚。倒有仙的清冷。他细瞧。那轮廓仿佛与皇后相仿。那身形确实是纤瘦的。只是她在高处。枝叶挡着。具体的身高又看不到了。
独孤天佑一顿足。身形向上。亦跃上了枝桠。只是他酒喝得太多了。竟然未稳。伸手去扶了一下树干。却发生了声音。树上那女子回眸。独孤天佑一见立刻大叫：“是你。”
楼芊芊见不知什么时候独孤天佑竟然上了树。她腾然想起。自己今天晚上是半个月一换肤的时间。今天晚上她卸了妆。让自己的皮肤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所以。她虽是乍看到他。很是惊异。但她竟然转瞬之间就控制住了自己。并沒有出声。而是一拧身脚尖点着树梢。掠过几棵树后。她躲在了假山后面。皇上紧随身形。却被枝叶挡住。再加上他的身形有点不灵活。便落在了后面。
终于。他的视线内失去了她的身影。
他又揉了揉额头。不确实自己是不是见到幻像了。可是。为什么他见到的是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女子。
怎么可能。她一直都在皇宫里吗。是自己忽略了她。所以遍寻不到。
独孤天佑的心情无比的激动。他亦是兴奋。立刻大声喊着來人來人。
太监急急跑了过來。独孤天佑立刻道：“快。通知所有的人……不是。通知所有的女人。立刻到大殿集合。不得错过任何一个。一个都不许。大殿立刻掌灯。”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太监被他吓到了。听过之后竟然啊了一声。那独孤天佑的眉毛已经立了起來。
暗处的楼芊芊一听不好。立刻掩了身形。从另一条路回到了凤藻宫。好在院子里守夜的宫女不知跑去哪里了。她立刻进屋。将窗帘拉了上。就在这时。听到了院门咚咚被敲响。她再画妆已经來不及了。
那宫人已经开始传达皇上的命令了。
春暖敲门：“皇后娘娘。皇上让所有的女子都到正殿呢。您睡了吗。”
楼芊芊沒有出声。
春暖不急不忙地轻轻地敲着门框。她的声音也不急不缓。
楼芊芊睡意浓厚的声音响起：“我哪里也不去。我喝多了。我睡觉……你们走吧。”
说着。她手下加快了动作。
外面的宫人催着。说是有极重要的事情。皇上才会深夜召见。
楼芊芊听着心里更是着急。她声音抬高了些：“谁在外面喧哗……推出去。我不要听。”
春暖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