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取药膏这件事之后。蔡嫩嫩发现周围人对自己的态度完全转变了。。
之前是对她好奇。但是却都一致地拿她当空气。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而在段绥宣布他要结婚。而且结婚对象还是她之后。他的手下对她变得畏惧。在和她说话时。低三下四的带着一种不知从何而來的怯懦。
正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
而她。也重回了段绥的别墅。有自己独立的一间房间。还有一个不会说中国话的缅甸籍女佣。
“你这是要困着我。”
房间里奢华无比。段绥说了。有任何需要。只要跟佣人说一声即可。这栋别墅里的任何事。她作为准女主人。也完全可以说的算。
“不是。宝贝儿。这几天我比较忙。所以沒时间陪你。你自己先适应一下。调养好身子……”
段绥皱眉。面前的女佣正在帮他打着领带。他轻轻挥手。叫她先下去。自己径直走到嫩嫩身边。略略哈下腰。
“求老婆亲自服务一下。不胜感激。”
他调笑着。握起嫩嫩的手。叫她帮自己打领带。
嫩嫩脸色一滞。却沒说什么。柔顺地踮起脚。双手麻利地上下翻动。很快为他打好领带。双手将他的衬衫抚平整。
他满意她的乖巧。在她发间落下轻轻一吻。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嫩嫩跌坐在房间的地板上。轻轻地大口呼吸。只觉得一整颗心都悬了起來。
因为。就在刚才。她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只有一下。可是。两个人贴得那么近。他。不知道是否听见了。
嫩嫩抓着手边的桌子站起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贴着门听了几秒钟。确定段绥早已经走远了。这才慢慢掏出手机。这个还是程璟那天送來的那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段绥这么仔细的人。沒有将她的手机拿走。
屏幕上显示有一个未接來电。号码归属地不详。嫩嫩握着手机。咬着嘴唇。脑子里转得飞快。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來了。这一次。沒有马上挂断。一遍遍地在她的手掌里震动不停。
她觉得自己掌心都发麻了。那人却极有耐心。不停地拨打着。终于。嫩嫩按下接听键。她屏住呼吸。沒有说话。
“喂。是蔡嫩嫩小姐吗。”
那边传來刻意压低的声音。是一个有些模糊的男声。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
那一刻。嫩嫩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來的急智。大声道:“你打错了。”
说完。她想也不想。关机后匆匆将手机卡拔出來。几步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后用力掷了出去。
对面的狙击手看见是她。无声地点了一下头。继续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嫩嫩知道。就在自己刚才那个动作发出时。至少有六把枪是对着自己的方向的。
她将窗户关好。看着手里的手机。呆了几秒钟。然后随意拉开一个抽屉。扔了进去。
冷笑。开什么玩笑。段绥。你这么试验我。又有什么必要。
來的第一天。她就发现。这里是沒有信号的。一开始她以为这里太偏远。直到有一次看见段绥在讲电话。她才明白过來。在这栋别墅里。主人是可以做到任意屏蔽信号的。
那么。这次有信号。其中定有蹊跷。
抱着手臂。她站在窗前。看着段绥在几个手下的簇拥下。坐上了一辆车。在前面一辆车的引领下。缓缓驶向外面。
真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呢。出门坐车。永远是坐在后面。以防有诈。
想想自己所处的环境。嫩嫩有些发愁。她不是沒想过。凭借自己在段绥身边的有利条件。不断地搜寻到证据。找机会交给沈廓。让他带着人将他的老巢一举剿灭。
如今看來。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样纷乱的心情下。吃过午饭。她一个人在别墅里游荡。沒人敢拦她。她也不许有人跟着。
一直走到第三层。嫩嫩发现这里很安静。甚至静得有些骇人。其实这里到处都很安静。可能是空气中那种陈旧的味道令她心里一凛吧。
尽头的房间里。忽然传來剧烈的咳嗽声音。一顿一顿的。叫人听了不自觉地心都要揪起來。
嫩嫩明知道。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掉头走开。回到自己的房间。要么睡觉要么看书。乖乖地等着段绥回來。
然而好奇心是那样的无法压抑。就像是这个老人的咳嗽一样。她轻轻走过去。停在一扇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因为那道门。是欠着一条缝的。
咳嗽声忽然停止了。沒过一会儿。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道:“真是稀奇。还有人敢到这里來。”
屋里人的忽然出声确实叫嫩嫩大惊。几乎叫出來。但真正叫她惊讶的。还是这个人说的是英语。
想起段绥的蓝眼睛。她忽然明白过來。他应该是混血儿。他的母亲已经过世。那这个说话的是……
不等她亲自推开门去验证。门已经开了。嫩嫩不出意料地对上一张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