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來以为我是个被遗忘的孩子。直到那个人的出现。宛如神抵般的站在我的面前。
还依稀记得那晕金色的华丽长袍。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那时的他个头虽然小。可浑身上下显露出的霸气却深深的震撼了我的心。
哥哥。这是一个新的名词。在我过去十年的生命里。我所拥有的只有一副残破的躯体和一个让人心疼的弟弟。母亲早在生下弟弟时便过世了。而父亲与我不过是形式。并沒有任何实质的意义。
可是他不许我唤他哥哥。因为我不配。因为我的存在是不允许被世人知晓的。我生存在这个世上的全部意义只是为了完成那个部署了十多年的计划。
他告诉我。那个我唤了十年爹爹的人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真正的父亲是一个伟大尊贵的人。可惜因为被奸人所害。已经不在世上。
他让我叫他“光”。说是只有我可以这么叫他。听了这话我有些小小的窃喜。这是属于我和他的呢。所以我心甘情愿的将“哥哥”两个字深深埋进心里。永远尘封起來。
这之后。光每晚都会悄悄潜进我的院子。他总是可以那么无声无息的不惊动任何人。我曾经好奇的问他为何如此厉害。光有些骄傲的告诉我这叫做武功。我问他。我可以学吗。他说。不行。你的身子太弱。我有其他事情安排你去做。
那时的我不明白光口中所谓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只知道他之后每次來都会给我带來许许多多的书籍。光说。我必须将书中的内容全部记熟。里面还包括了一些小人书。那些衣不蔽体的小人看的我脸红。可因为是光希望的。所以我全部都做了。
就这样一直过了一年时间。之后慢慢的光來的次数越來越少。有时十几天來一次。有时更久。
我每天晚上都会趴在窗台上等着他。可那一次整整两个月。光都沒有出现。我开始担心。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直到两个月后。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的脸上多了一个可怕的金色面具。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当我摘下那个面具的时候。我的眼湿了。泪水仿佛不受控制的拼命掉。那么俊帅的脸上。从右眼上方直到面颊。居然多出了一条寸长的伤疤。
一定很疼吧。我轻轻抚上那道疤。不由自主的吻了那条难看的蜿蜒。第一次。光抱了我。他把我瘦弱的身子搂进怀里。紧紧的。
那一刻。我有了一丝错觉。仿佛我们成为了一体。真正的一体。
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眠。直到天明。
这之后。又是漫长的等待。可我的心却是满满的。再次见到光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他的神情严肃是我从來未见过的。
我想上去抱他。却被冷淡的一把推开。他告诉我。我要离开沐家了。要去一个叫天凌堡的地方。
我问他为什么。他的眼中闪过冷酷:沒有为什么。记住这就是你的命。由不得你。
他顿了顿。有些残忍的望着我。如果你想沐颜过得好的话。你就乖乖听话。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一个人被留在那里。呆呆的楞了好久。直到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我身上所背负的究竟是什么。
记得那天。我一夜无眠。整个晚上脑海中翻腾着的都是过去一年的情景。我将光送來的书一本本翻出來。那些被我当作宝贝珍藏起來的书籍。有些忘我的每本翻过。从基本的四书五经。到那已经泛着灰黄的武林志。还有那些惹人脸红的小人书。我笑了。原來我早已被编排了任务。自己却还傻傻不知。
当一切明朗的时候。我的心平静了许多。这之后光再也沒來过。
沒过几天。我被意外的告知家中有访客到來。当那个伟岸的男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命运轮盘已经悄然转动。
“我要他”。这是那个男人唯一说出口的话。如此霸道的口吻。可那份强势却意外的将我心底深处的某个缺口给填了起來。
看着躲在奶娘怀里的沐颜。我的心更加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