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陪多少。”陆媛刚醒。糊里糊涂的张嘴就问。问完才后知后觉的说。“我才不要去医院住几天。大过年的。又不是疯了。我要回家。什么也不能阻挡我回家的脚步。”
“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吧。这么刺激的一个晚上。总得让他们赔你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凌君天看着陆媛从迷糊到清醒。觉得十分有趣。笑了起來。“通常得赔多少呢。”
“不一定吧。一般是看受伤沒受伤。不过我听说过我们单位有一个万元户的典故。说是一个记者采访的时候被人打了一拳。最后打他的人赔了一万元。单位同事到现在还戏称那个记者是万元户呢。”陆媛想起來觉得很有趣。笑了出來。
“要求还不高。才一万元。”凌君天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真是便宜他们了。”
“不是。”陆媛一愣。知道凌君天领会错了意连忙说。“我沒说要他们赔我一万元。我就要求他们赔相机就行了。我又沒受伤。有钱还是给那些民工吧。我看他们伤得都不轻。”
“这年头。大概只有你这么想了。”凌君天差异的转头瞄了陆媛一眼。“你就沒有想到。如果警察再晚去一会。如果你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会不会向对那些民工一样。也踹断你几根骨头。”
“对了。还沒谢谢你。”凌君天的话倒提醒了陆媛。“凌先生真是神通广大。我还以为是我报警所以警察來得那样快呢。多亏了您了。谢谢。”
“什么神通广大。我听着怎么就不像句好话。”凌君天嗤笑了一声。隔了会才说。“也是我有个工程在那个区。刚买的地。正拆迁着。从现在到房子盖好出售。还得几年的功夫。那个刑警队的队长人很好。大家见过几次就熟了。”
“无论怎么说。都是得谢谢你。不然改天我请你吃饭吧。”陆媛信口一说。这是北方人的习惯了。谁帮了忙。感谢的同时总免不了开口说要请吃顿饭。花多花少的。是个意思。
“好呀”。陆媛原本以为凌君天必然推辞。沒想到他答应得十分爽快。“上次你还欠我一顿饭呢。正好。今天折腾了大半夜。你就现在请我吃饭吧。”
陆媛心里哀叹。她现在只觉得困。那种疲倦是从骨子里透出來的。哪有心情吃饭。但是凌君天这样的奔波了半夜。还是因为一个连熟悉都称不上的自己。实在太不好意思了。也只能诺诺的点头。
车在陆媛住的小区附近转了一个圈。这里原本有不少小饭店。但是这个时候早收了。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她偷眼看看凌君天。他倒是神采奕奕。到处看。还有调转车头到别处搜寻饭店的架势。于是只能小小的声建议道。“今天太晚了。好像找不到吃饭的地方。你要是不饿。不如过两天。”
“沒诚意。我很饿。”凌君天却板起面孔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准备吃晚饭。结果我都沒吃成。你不是连这点诚意都沒有吧。”
“有有有。我有诚意的。”陆媛赶紧摇头。过河拆桥这种事肯定不是她干得出來的。可是这么晚了。通宵营业的饭店附近沒有。热闹的地方肯定有。就是价格便宜不了。年底她的钱要买东西给老爸老妈的。不能这么被资本家浪费了。于是她眼珠一转。计上心來。“不如这样吧。反正我欠你两顿饭。下顿咱们吃好的。这顿你到我宿舍吧。我给你煮碗面。”看凌君天一愣。陆媛赶紧举手在耳边发誓。“我煮的面味道很好。不是方便面。是面条。真的。晚上吃点热乎的、软的东西对胃比较好。”
“也好。”凌君天这次倒沒有为难她。出奇的好说话。在陆媛的指点下把车停到宿舍楼下。
这栋宿舍楼比较老了。声控灯都坏掉了。陆媛走习惯了还不觉得。身后的凌君天磕磕绊绊。几次抓了栏杆。弄了一手灰。
一进屋子。陆媛就把手指在嘴边比了一下。示意凌君天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你不是一个人住。”凌君天奇道。
“这是报社的宿舍。两人一套房的。”陆媛打开客厅的灯。室友的房门紧闭。应该是回來了。而且已经睡了。不能吵醒人家。
“多不方便。”凌君天皱眉。坐在沙发上。随手翻了翻陆媛丢在沙发上的一本杂志。上一期的娱乐周刊。打开的页面正好是一篇林浩的访谈。眉头一皱。丢到一边。催促陆媛道。“面呢。”
“等会儿。”陆媛也不想凌君天逗留时间太长。赶紧蹑手蹑脚的进了厨房。她也不常开火。家里就有一个白菜头。还有一点点火腿肉。白菜洗净切丝。和火腿肉一起炒到八分熟。捞出一部分盛在盘子里。锅里添汤。汤沸下面。面快熟再把盛出的菜倒进去煮煮。调调味。出锅。
“卖相不大好。但味道不错的。”陆媛盛了两碗。大碗递给凌君天。看见他皱眉。赶紧解释。
凌君天倒沒有说话。埋头开始吃面。他的吃相很好。端着面坐在沙发上。也和西餐厅里看起來同样风度翩翩。一碗面吃得飞快。吃完后才说。“味道确实很好。有家的感觉。”
“是吧。这是我老妈的拿手面条。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陆媛也吃了一碗。肚子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