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骏面前,坦然地注视他的眼睛,是她近些日子里非常渴望的一件事,也许自己只是方骏生活中“轻轻地來,轻轻地去”的那种女人,但这一來一去简单扼要却是她不甘心的,
听了司马南的话,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他沒事吧?”
这句话有点让司马南不舒服,但男人就是男人,特别是像司马南这样见过世面的男人,这点大度还是有的,他不动声色地说:“沒事,好逑得很,正赶着出风头呢,专门打电话叫我们去看看他,”
他们的目的地是月亮村小学,昨天司马南得到一个可靠的新闻來源,月亮村小学改造建设要动工了,望玉乡报料过來是希望报社对他们重视,司马南把这一条新闻线索扣下來,沒让报社派人前去采访报道,,他不想让方骏戴着安琴给他的桂冠风光,他不相信方骏真的就穷得一塌糊涂,和安琴的一场灵肉之交驱散了司马南埋藏在心里多少年來的自悲,占有的感觉真是让一个男人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在心中说:这是我的女人,而我的女人是容不得人欺骗和利用的,方骏不能让一个受伤的女人再次为他受伤,
司马南是要让方骏把钱还给安琴,但他太知道安琴的性格了,这个头脑发热的女人,理想化地看待这个社会,原來就头破血流,现在还在寻着头破血流,
司马南沒有那么多精力和她讲事实摆道理,他觉得自己是安琴在这样的一个圈子里的代言人,为她主持公道、维护利益的亲人,跑这一趟,让方骏说个明白是义不容辞的事,他不想告诉安琴此行的目的,怕的是这个死脑筋的女人再次犯傻劲,
此行,司马南专门带了个公安的朋友,其实也就是个穿警服的干事,平时爱在报社投稿,经常求着司马南,司马南只想借他的那身警服压压阵脚,毕竟钱是安琴自愿给人家的,拿出手的东西再拿回來,就是面对再老实的人也说不清会是什么结果,
车开在半路上安琴说记不清路了,那个公安就主动跑下车去问路,因为要见方骏,安琴坐在后坐满脸的局促不安,司马南回头看看她说:“害怕了是不是,我说你平时不要喝酒,酒这个东西能让人干逑傻事,”
安琴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服气地说:“什么事不傻?从我第一天跟着你冒充记者起就是傻,我本來就不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料,”
司马南干脆回过身來,盯着她说:“你不识好人心啊,我还不是想帮你走出你那个圈子,南窑真的住着那么有味?你都不怕人家怎么看你,”
“大不了看我是坏女人,南窑的那些女人也不见得就坏到哪里去,倒是你们一天到晚地使坏主意,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
司马南看那个公安问了路往车上走來,赶紧说:“等会儿不准当着我的朋友面乱说话,你也不看你都说些什么,要注意层次,懂不懂?很多不是那个层次的女人都希望人家看重自己,你看你咋就这么作践自己,”
那个公安过來说:“还远得很,顺这条路先到望玉镇上,”他拉开车门进來,点支烟递到司马南嘴上,骂骂咧咧地说:“狗地方真穷,穷得人都傻不啦叽的,刚才我问那个卖广柑的多少钱一斤,他光看着我笑,说‘你说多少就算多少’,真要想烧他,我就‘说一分钱一斤’,看他卖不卖,”
安琴不屑地说:“不卖又怎么样?”
公安说:“谅他不敢调戏老子,”
司马南说:“那你咋不一分钱把它全打发了,”
“咱们心软啊,看他傻不兮兮的样子,一定是被欺负惯了,占他的便宜不酸掉我的牙呀,”
安琴想这个人还算有点良心,但骨子里那种能左右人的优越感还是在言谈中一点点地渗透出來,心里想这世上凭什么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司马南算哪一等?方骏是哪一等?这个斜叼烟的小伙子穿这么一身制服又是哪一等?待会儿见了周老师又把他算哪一等……
脑子里翻來覆去地瞎想,并不理会他们两个男人的谈话,倒是那个公安突然好奇地问安琴:“安老师,你咋就心血來潮,想起给他们学校捐款了?”
司马南马上把话接过去说:“她是喝高了,自己干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公安就说:“那么,那个拿钱的家伙该算是欺诈,因为你当时神志不清吧?”
安琴赶紧否认说:“不是,不是,周老师是个实诚人,再说他给我带那么一篮子的东西,礼轻情义重,”
那个公安理解地说:“你们女人就是软心肠,那一篮子东西,要按我刚才的办法,买下來不过几块钱,你的价钱给高了,安老师不知道,哪里能轻易地扶贫?光是人家考虑你的动机就让你说不清楚,”
安琴沒吭声,心里想,要考虑自己的动机,真是让人说不清楚,
司马南怕小公安不小心把此行的目的透给安琴了,就打断他的话说:“去你的,今天咋搞起逻辑推理來了?”
安琴望着窗外不出声,心想这个公安不知道这钱的來龙去脉,知道了又怎么样,一个有着冷漠和无情心态的人也不能理解,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