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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泽的母亲就笑了起來。讀蕶蕶尐說網说她并不老。才五十二岁。再说这又是学校。
“你以为我老了?”罗泽母亲对罗泽说。
罗泽嘴上不说。但他觉得母亲真是老了。说过的话总是马上又说一遍。说一遍还不行。还要再说。再说。说來说去。罗泽觉着母亲以前并不是这样。
罗泽的母亲又说到罗泽父亲的血压。说罗泽父亲的血压总是忽高忽低。
罗泽奇怪母亲是怎么知道父亲的血压这种事:
“我爸爸是不是來过?或者是常來?”
“他当然常给我打电话。”罗泽的母亲居然面有得意之色。她对罗泽说:“你必须和你爸爸说话。他是你爸爸。他又不是别人。我最了解他。他总是不愿承认自己已经过了五十岁。他的心理是二十多岁。或者是三十岁。他其实是个大孩子。你别在意他。你爸爸比我大三岁。他属牛我属龙。可他到处说我比他大五岁。他这么说的意思也是想让自己年轻一些。他就是这么个人。其实他心里不坏。”
罗泽的母亲看着罗泽。好半天才说:
“要说可怜是姜小兰可怜。她能得到什么?”
罗泽想想也是。姜小兰能得到什么?爱情还是美好的性生活?罗泽想不出來一个五十五岁的人能够在床上有多么出色的表现?再说到虚荣心。父亲照样满足不了姜小兰。因为她毕竟不是罗寒松的妻子。
“说來说去是我爸爸一点点都不负责!”罗泽用十个手指把桌子上那厚厚的茶色玻璃弄得“吱吱”响。
“你爸爸是在寻找激情。寻找够了一切也就会结束了。”罗泽的母亲说。
“寻找吧。看他能不能再找到。”罗泽说就怕他激情找不到倒会把亲情都丢了。
“到最后他需要的还是亲情。你等着看吧。”罗泽的母亲说。
从母亲那里回來后。罗泽开始打一个山水长卷的草图。他答应朱小旗好长时间了。要给朱小旗画一幅长卷。画长卷和画小画儿不一样。是要个草图的。罗泽就躺在浴缸里用一张纸画來画去。构图的一开一合他心里已经想好了。他不太喜欢自己的画上着色太多。他准备把这幅长卷画成是浅绛山水。
罗泽最近晚上看书看得也很晚。他最近看那本《黄宾虹画语解》看得很投入。罗泽看书有一个习惯就是要把想到的都一一记下來。所以他在床头柜上的那摞书上还有一个记事簿。一支铅笔。铅笔记事的好处是可以擦掉。天气已经凉了下來。罗泽的鼻炎又犯了。罗泽不愿意使用加湿器的道理是。加湿器喷出的气体总是把家具上弄一层不太好擦拭的白色粉末状东西。为了让鼻子舒服一些。罗泽总是在床头柜上放一杯水。时不时用水把鼻子润一下。即使这样。早晨起來鼻子还是干。罗泽有时候也会吃一些维B。天气开始凉了下來。中午睡觉的时候罗泽会在身上加盖一条毛毯。
为了让屋子里的榴莲的味儿走一走。罗泽这天从早上就一直开着窗子。朱小旗这天早上來过。让罗泽看李永那本书法集。书出得很漂亮。是那种小开本。可以放在口袋里。里边有横的长幅。可以打开。朱小旗让罗泽看看这本书做的质量怎么样。顺便给罗泽带过一个榴莲。
朱小旗知道罗泽和自己有同好。都最喜欢吃榴莲。整整一上午。两个人一边吃榴莲一边喝茶。后來又把李永叫來一起喝茶。先喝大红袍。然后又喝观音王。罗泽更加喜欢用闻香杯不停地闻观音王的茶香。
罗泽说李永和朱小旗真是不懂茶。怎么能不闻?怎么只能闻一下?乌龙茶系列就是要嘴巴和鼻子一齐上。三个人喝完茶。中午又一起去包子铺吃了包子。罗泽说他好久沒有吃老孙家的芹菜牛肉馅儿包子了。吃包子的时候。罗泽忽然想到了顿珠。就说起北京北海东边的那家烙合子店。罗泽说话总是东一下西一下。不熟悉他的人很难适应他。
“在北京。你和顿珠这样沒有?”朱小旗做了个手势。
“沒那事。”罗泽说。
“不可能吧?你下边的那个家伙是吃素的?”朱小旗说。
“顿珠还是个姑娘。”罗泽说。
“当然你最喜欢姑娘。”朱小旗坏坏地笑着说。
从饭店里出來。罗泽就回了家。他想睡一会儿。中午这一觉他总是习惯泡在浴缸里。一直要在浴缸里待到晚上。往浴缸里放水的时候。他听到了电话响。他把水关了一下。去厅里接电话。罗泽在电话里一下子还沒听出來对方是安梅。安琴和安梅姐妹两个人的声音太相像了。简直像是一个人。安梅问罗泽在家里做什么?
“看足球赛。”罗泽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安梅在电话里说。
“看足球赛。”罗泽又说。用很大的声音说。
安梅那边的电话就停顿了一下。
“我不会信基督?我跟你说我不信。”罗泽把电话拿近一些。说。
电话里就老半天沒声音。这让罗泽好烦。罗泽最烦安琴在电话里总是慢条斯理。每说一句话都要等老半天时间。出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