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只要床不要家
于是。讀蕶蕶尐說網安琴随意地回答一句:“我不写了。”那神情非常的漫不经心。却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知所措。
“为什么?为什么不写了?”
“因为。。”她停顿片刻。扫视大家一眼。仿佛铁了心似的喃喃道:“因为我发现了故事的真相。”
“你费那么多时间。不就为了探知一个真相。为什么在发现真相之后。却反而不写了?”阿朱问道。
“因为。一切都非我们想像中的……”
雨荷倏地抬头。她投向安琴的目光里深藏着太多的疑惑和不解。但她却隐忍不问。她什么也不再问。
当安琴取出白宜的日记。雨荷却一声不吭地退出去。走进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自她离开后一直空置着。在今夜。她又回來了。像一缕魂魄。原來。白宜的魂魄和她一样。也是这世上最凄凉、最孤独的。
紫玉和阿朱跟过去。只见雨荷蹲在无着无落的房间中央。埋着脸无声地哽咽。紫玉急步冲过去。抱住雨荷。哽咽成了痛哭……
极力避免的伤感。如决堤的水。汹涌而至。那局面凌乱不堪。不可收拾。阿朱像是受不了痛苦似的。低声叫道:
“别这样了?今天姐妹们能在此相聚。……心里不知多痛快。大家该高兴才对!”说着。两行泪也直流下來。索性别过头。让泪水流个痛快。
安琴听着她们的哭泣。只是叹息一声。悄然下楼。
在青砖墙下。她开始焚烧白宜的日记。她将日记一页一页地撕下。送进火中。那一张张纸在灼烫中折腾。扭曲。窜起一朵朵火苗。蓝色的。
纸屑升腾而起。如无数只带着疼痛而翩跹的白蝴蝶。它们翩舞着。拥向那堵古老的青砖墙。墙上的石蝴蝶。静静地侍立着。如侍立于时光深处的老者。超然澄明。带着永恒的秘密俯视着一切。
女人们一个个下楼。悄无声息地静立于青砖墙下。
白蝴蝶纷乱地舞着。在她们眼里。那是一种飞翔。是生命中一场不可推却的邀请。
蓦地。她们看到石蝴蝶的翅膀上沾了些许细碎的纸屑。如飞不动的幼蝶终于找到了栖息地。恋着母蝶不肯飞。
安琴的手拂过那只石蝴蝶。沾起一点灰屑。竟有些湿意!
下雪了!
原來。不知不觉间已有雪花飘舞。东方亮起來。新的一天开始了!
就在昨天。安琴突然又來了。她和罗泽已经有四个多月沒见面了。
罗泽从草原早已回來。
安琴因为读懂了白宜凄迷的爱情。又看得太多身边悲剧的爱情故事。想着自己和罗泽的感情。一度情绪低落。自杀被抢救过來以后在家里养了四个多月。人白了许多。也瘦了许多。最近才开始上班。学校又给她安排了课。一个星期两节。
安琴敲门的时候罗泽正在画室里用那种黄黄的元素纸画小幅山水。安琴在外边一喊罗泽的名字。罗泽就紧张起來。他忙把笔放下。轻手轻脚去了卫生间。
“泽泽我知道你在里边。你把门开开好不好?”安琴在外边说。
罗泽其实大可不必躲进卫生间。他在屋里做什么。外边的人不会知道。
“罗泽去单位了。”罗泽这时候在卫生间里听见自己的邻居在外边说了话。
罗泽的这个邻居是个爱说话的老女人。这老女人不但爱说话。还对生活充满了热情。爱种些花花草草。一到春天就会把花圃里的花草不停地挪來挪去。除了种花草就是卷她的头发。总是弄满头的绿色塑料发卷在院子里走來走去。这个老女人最近又去上了老年大学。学茶道。学插花。学跳那种大秧歌。日子过得五颜六色花花绿绿。
“不会吧?”安琴在外边说罗泽早就不去画院了。
“早上就出去了。”老女人从花圃里站了起來。她刚刚又做了头发。满头是绿色的塑料发卷。她对安琴说她早上亲眼看到罗泽出去了。拿了个大牛皮纸袋子。罗泽出门的时候总是拿个大牛皮纸袋子。从來不用塑料袋子。要装裱的画儿了什么的都放在纸袋子里。连手机都放在纸袋子里。罗泽一共有两部手机。一部是星期一到星期五用。另一部是星期六日用。星期六日用的这部手机号码罗泽只告诉很少的人。安琴算一个。朱小旗也算。北京的黄小石算一个。母亲那边算一个。
“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安琴马上把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來。
罗泽很快就听到了厅里的电话铃响。他明白是安琴从门外打进來的。电话铃一响。罗泽的小狗便叫了起來。一边叫一边看着罗泽。电话铃响了一阵停了。紧接着罗泽的手机又响了。手机放在罗泽的画室里。罗泽忙轻手轻脚去了画室。在画案上摸到了手机。关了。但手机的声音还是被外边的安琴听到了。
“泽泽。泽泽。你怎么搞的?我知道你沒去单位。”安琴在外边说。
罗泽从去年秋天从草原回來后开始就不去单位了。当了两年青年画院的院长就写了辞职信。一开始当画院院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