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一直以來穿着这身的男款服装就从來沒有安静地呆过三秒以上。此时斯文端坐在沙发里一动也不动。连欧阳若君自己都身感怪哉。她试着撑起腰杆力图不让消极的情绪从身上流露出來。这些天她陷在失意中倍受折磨。心力交瘁的明眸里再也找不到那随心所欲的快乐。她看了看天色。黄昏了。沒有灿烂的阳光。只有冷飕飕的风拂摇着窗外的枝条。
“杨军。这几天你都去了哪里。”苗依铭将一杯热水放到欧阳若君面前。她喜欢亲力亲为做些待客的礼仪。尽管欧阳若君并不是客人。
见苗依铭关注和善的笑。欧阳若君抿着干涩的唇笑了笑。“哦。在朋友家呆着。”
苗依铭听着轻轻地眨了眨亲和力极强的眼睛。看着欧阳若君啜了一口水。唇色立刻便润泽了起來。
“夫人。老大的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在新闻上看到一些片断而已。”欧阳若君放下手里的杯子。眼随心动。满是担忧之色。
“哦。这件事主要起源于公司内部的管理疏忽。我也不明真相。……”正说着。楼梯上有琐碎的脚步声传來。欧阳若君不免心急地抬头举目期待。果然是萧剑峰。他休闲地套着宽松的家居服。脸上残留着疲惫。见欧阳若君大驾光临。他眸子瞪定。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
萧遥本是静坐一旁听着母亲与欧阳若君讲话。见萧剑峰下楼來。冷冷地朝他回望了一眼。然后又淡淡地瞟了一眼欧阳若君。只觉得他们对目的瞬间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撞击感。无法用语言來形容。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晕。便仍然安坐。摆弄着手里的靠枕。给自己选了个舒适些的坐姿。下巴便埋在靠枕的边缘里了。她也诧异为什么沒有与往常一样离开。
“你怎么來了。”萧剑峰很绝然的问道。落寞并不是他愿意在人前表现的状态。只是他眼里的红血丝替他告诉了看着他的人。欧阳若君心里一阵的酸楚。她來是好意。不是來看笑话的。他不会误读了吧。不然这样有距离的话也问得出來。
“我來。当然是……”是啊。她來是干什么來了呢。來看他的惨败落魄。还是來帮他东山再起。欧阳若君突然觉得找不到回答的理由。
“小杨是來玩的。看你。一点风度怎么都沒有呢。”苗依铭似乎读懂了欧阳若君的心思。是的。她的儿子她自然最清楚。他倔强不服输的个性哪是随意能暴露在阳光之下的。他厌恶别人可怜看他的眼光。
见苗依铭打了圆场。萧剑峰便默不作声走到了水吧间。找了瓶可乐來喝。冰冷的黑色液体融化在温热的体内。他的神经末梢迅速地醒來。很快身体便从昏沉的感觉中崛起。
看來他很不好过。冷天里拿着冰冷的饮料來浇灌。而且是一口气喝个精光。跟谁有气似的。欧阳若君敏感地猜测着。不禁站起身來。“老大。开车带你去兜风怎样。”
呃。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地看着欧阳若君。包括一向冷静的萧剑峰也是一头的雾水。沒有人相信在这个令人心烦意乱的时候还有心情去玩。去兜风。萧剑峰狐疑地一转身。朝欧阳若君紧逼过來。身上的寒意足够让人害怕。
“你再说一次。带我去哪。”冷冽的眸底迸射出來的眼光直直地定在欧阳若君同样清冷的脸上。
“开车。去兜风。听清楚了。”欧阳若君一字一字咬着牙吐出來。萧剑峰被她这样的气势融合了。他勾起了唇角。魅惑地笑了。的确。他需要一次快速的放松。尽情地将压制着的情绪挥发殆尽。重而拾回他失去的睿智。
“好。等我……”
欧阳若君意料之中的肯定答案。她自信地朝苗依铭和萧遥笑了笑。转身向车库的方向行去。
潇洒的背影在萧遥的视线中模糊。她不明白他们居然会达成共识。孤傲的哥哥一向不会做些寻找刺激的事情。而这个叫杨军的人似在他身上施了魔法一般。哥哥出人意料的竟对他言听计从。她抱紧胸前的靠枕。迷茫的思绪杂乱。偶尔不经意地看了母亲一眼。母亲竟然更是夸张。她似在笑。而且笑得好开心的样子。
半晌。两个人影双双出现在赛车跑道上。一黑一白。都是修长的身形。两人相视一笑。先后坐上了赛车。萧剑峰曾经纳闷。为什么当年父亲会在别墅的后山上建造这样一块顶级的F4赛道。原來。这绝不是空穴來风随意而为。
呼啸的风声在头盔顶上的流线透明挡板上疾驰而过。精神超级专注集中的欧阳若君坐怀不乱地把着方向盘。载着身边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疾风一样的飞驰在云端之巅。她完全理解他此时奔放的心正在与她一道在这空旷如也的跑道上释放。燃烧。一切压力都已然焚为一堆灰烬。什么商场。什么名利。什么机关。什么设计。一切都丢弃到崖底。这里只有两个放空的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一个是柔情深藏一个是真情流露。
十來圈下來。车轮飞速地运转已然将压抑的心情放飞了一大半。
萧剑峰突然开怀笑道。“小子。真有你的。技术果然一流。告诉我。这项奢侈的运动你为什么会如此娴熟。”
一句话问得欧阳若君顿时哑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