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雨出门冲到雨中的文羽乔平生头一次感到无地自容,冰凉的雨丝与她奔流而出的热泪混合在脸上,竟分辨不清哪是悔不当初的泪水哪是沒有咸味的雨水,空荡的心里再也无法承受萧剑峰那毫无一丝留恋的眸潭,分手时萧剑峰只字半字也不肯留给她,而现在尖锐得让人心痛滴血的冷言冷语他却张口便來,脱口而出,
这是上天的安排么,文羽乔坐进车里,车轮压过的路面,积聚的近乎看不到的小水洼被拉起长长的一条线珠,车开得仿佛超速了,因为她起伏不定的心跳在砰砰地响,连她自己都能听到那一下一下振动的声音,
走了,文羽乔带着嚣张而羞辱的情绪离开了萧家,萧剑峰看着那斜风细雨下的路面,长长的曲折延伸,那车灯最后的一点光亮消失殆尽时,他心头堆积的尘埃突然像是被这场大雨冲刷过一般豁然明亮起來,也许这几句在他心中憋闷了许久的几句话早就该让它释放出去,苦熬了这几年想來竟是不值得的,可是他就是心太软,如一首歌中所唱,“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題都自己扛”“不是你的就不在勉强”,是啊,文羽乔注定本就不是他的,又何必还要纠缠不清给自己给她留下什么希望,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永世都只是向各自的两端无限的延长而不会去过问旁边的一切,这个心结总算是无形中了结了,他默默地点起烟,深地吸上了一口,深重而又轻松地吐出一口烟雾,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惊艳四座双手执毫的女人,那眼神,那媚态,为什么时刻会冷不防骚扰他的感觉神经,每次都会同时伴着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可又始终无法说出个所以然來,既然已经是知道了她的去向,是否也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去一睹庐山真面目,否则总是存着这样的一个好奇心日夜也是不得安宁,总觉遗憾不已,索性听着雨点打在窗玻璃上的沥沥声,一宿迷迷糊糊就这样过去了,
“大小姐,外面放晴了,要不要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啊,”董子墨安顿好前面店面的事,回到后面的房间里,见欧阳若君依然窝在被窝里冬眠,不免上前找话茬,
“不去,不想去,我做梦呢,别吵……”含糊地几句敷衍的话从被窝里头渗出來,欧阳若君懒散地不想要搭理人,董子墨只得无可奈何地无语坐在一边愣愣地盯着被窝发呆,心里暗暗想着,“这要是闷出个三长两短來,他董子墨还不得被欧阳老爷扒了皮去啊,怎么着不也得想个好办法才行,”前面的服务生又在叫喊老板了,他只好不放心地走开,
萧剑峰坐在车里,依然沒有抬头,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新闻,突然道出一句,“小子,早餐吃什么,”
前面的大鲁一惊,“呃,老板,您要吃什么,我去买來,”
闻言,萧剑峰先是一愣,转而这才意识到他口口声声叫着的“小子”已经不在前面的座位上了,那里此刻已不是他刚才心中所想的人,一股强烈的落寞感在他心头扩散开來,
萧剑峰干咳了两声好一会才道,“哦,去一品粥店吧,”他最喜欢那里,而那“小子”也是志同道合最喜欢那里的甜品,头一回去也是那“小子”载他去光顾的,那里的食物的确很合他的口味,因为某人的一句话,“吃甜食会开心,会长出笑容”,兴许就是因为想多些笑容他也习惯了去那里吧,
坐在熟悉的餐桌前,萧剑峰眼前总是晃动着那來來往往总是事儿多的身影,欧阳若君每回來不是与服务生打听有沒有出新花样,就是这里晃晃那里瞧瞧的,看人家桌上有她沒见过的东西她就会笑着讨好他也要一份來尝个鲜,这会,对面无人,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椅子摆在那里,嘲笑般地看着他,大鲁一脸严肃地像个保镖立在身旁,他顿时沒了进餐的心情,好一阵懊恼,推开坐椅,叹着气起身來,打包了一盒白粥,便自顾出了餐厅门,大鲁莫名其妙地跟在身后,不明所以地紧随在老板身后,看來一大早就心情不爽,还是小心行事才行,
“沒有人告诉你这件事不要來找我么,找杨总解决就好了,”办公室内爆炸般响起萧剑峰的冷声,不知是谁把杨莫南处理的文件夹在了一堆文件中,萧剑峰签字审阅时不经意看到,便大发雷霆,华影还是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是为了这么丁点可以不用在意的小事,想來,必定是发生了烦恼的事在老板身上,她担惊受怕地猜测着,不敢多言,只是耐心地等候在萧剑峰的办公桌前,
“华秘书,叫唐副总进來,”萧剑峰愤怒地把笔顺手扔在桌面上,毫无表情地吩咐下去,心烦意乱的情绪他自己也深知处理不好公事,万一出了纰漏,那可是责任重大的,
唐婉如听华影说着萧剑峰反常的情绪,料想事情一定是棘手不已,不然,一向沉稳的老板怎么会如此沉不住气呢,她加快了脚步向那扇半掩着的门疾步走去,
“坐吧,”好在是看她的份上,萧剑峰沒有冷着脸,淡然地请她入座讲话,
“婉如,我上次拜托你的事,你找过他吗,”
“啊,我,我是打算今天抽个空找小杨谈谈呢,”
“我想,还是不用了,他,离开公司了,”萧剑峰总是给唐婉如一颗惊雷,她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