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离席,带着吴师道穿廊过道,来到了他的房间。
一推开‘门’,吴师道顿时傻了眼。
只见满满的一屋子各式各样的大木箱子。除了‘床’和书桌,整个房间几乎都放满了,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
吴师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了挡路的箱子,走了进去。随即随手选了一只箱子,打开之后,金光银光闪闪,差点晃瞎双眼。整整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少说也得有几万贯。
一连打开数个箱子,全是金银珠宝。疯了疯了,吴师道嘴巴张得能成下个鹅蛋。
半响后,吴师道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这里都是这样样子?”
“唉……”
韩旭一声叹息,点头道:“箱子里差不多都是这样,但也有些古董字画啥的。也就这些了。”
语气中似乎充满了遗憾和委屈。
“无量天尊”
吴师道张了张口,却半天说不出话来。啥叫“也就这些了”,难道就这些还不够多的?还不够臭屁的?
吴师道流着口水,将屋子里的箱子几乎翻了个遍。
不久四人出了屋‘门’,吴师道小心翼翼的将‘门’带上,确认刘三锁‘门’了之后,这才‘摸’着‘胸’口问道:“这全都是南唐官员送的?他们凭啥送你这些东西?”
他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结果的话。
韩旭嘿嘿一笑,点了点头,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说了出来。
几日前,韩旭让王凳子买了笔墨纸砚,随即写了请柬,一一送到金陵城的南唐官员府邸,顺便还附带上了他们带来的“土特产”。
拿了礼物总得回礼吧。于是,这几日不断的有南唐官员派人送来回礼。送出去的是土特产,收回来的全是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大大小小的箱子,有好几十箱。最少的也是上千贯的铜钱。可见南唐的官员真是富得冒油啊。
尤其是那日和马诚信一战之后。原本稀稀拉拉的送礼之人,瞬间变得多了起来。几乎是一天好几大‘波’。
吴师道听完韩旭的解释,捶‘胸’顿足的埋汰自己当初为何偏偏要去当道士,咋就不去做官呢?老天真是不公呐,都是人差距咋这么大呢?埋汰完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问道:“你请他们赴宴席,那到底有几个官员接受了你的邀请?”
韩旭微微一愣,他压根就没想到南唐有官员会来赴他的宴席。要知道自打住入这乌衣巷,
除了韩熙载和李从善,就没几个南唐官员来过。而他之所以发请柬,理由很简单“人不来没关系,回礼到了就行”。对于这点,事实上也确实做到了。
“看你这样子,就是没人接受你的邀请了?”吴师道连忙问道。
韩旭想了想了,说道:“也不是没有,估计也就十来个,郑王李从善你也认识,然后还有韩熙载,皇甫继勋等等,具体得问王凳子。”
吴师道眉头微蹙,‘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沉思良久。突然面‘色’一变,开口问道:“王校尉,你赶紧看下,有哪些人是接受邀请赴宴的?有哪些人是有回礼,但却没有接受邀请的?又有哪些人是连韩旭的礼物都没接受的?”
一连三个问题,说得是神‘色’凝重。
王凳子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本子,递给吴师道,回道:“道长看看,都记在这里面了。”
吴师道伸手翻开,仔细的看了下去,什么枢密使,什么尚书,什么统领,几乎南唐的高官全都记录在案。
见吴师道翻得认真,看得仔细,韩旭心下直犯嘀咕,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有啥好看的,老子就没指望有多少人能接受老子的邀请,能有个回礼就不错了,这也是最实惠的。这次怎么着也算是老子赚大发了。”
“糊涂。”吴师道合上折子,没好气的说道:“刚刚我算了下,婉拒你送礼的包括枢密使殷崇义,吏部尚书严续……这帮人约占三成;而收了你礼物,并且有回礼,但没接受你邀请的,这部分人什么都有,约占六成多;实际上接受你邀请的,连一层都不到;至于那些收了你礼物,啥反应都没有,也就几个人无赖,可以不用算在内……你想想,你现在在南唐到底是个什么处境?”
此言一出,韩旭大骇。
以吴师道的说法,他在这南唐之内,根本就没有几个能拉拢的官员啊!娘的,看样子在南唐和自己作对的官员有不少,而更多的是那些墙头草只送礼不接受邀请的家伙。
“你再看看,所有婉拒的官员,是枢密使,以及六部各大官员等,而这些才是真正的高官,能左右朝堂政局的家伙。至于其他的也就不用我说了吧。”吴师道再次提醒道。
吴师道‘精’于这时代的人情世故,官场风向。秦雨山让其来帮自己,果然有道理。有吴师道在,对于自己这个官场菜鸟,大有裨益。
想到此,韩旭赶紧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吴师道见韩旭面‘色’凝重,也怕太大的打击他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