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口,言的娓娓,“凭九爷的身份地位,要一个女子何其简单,九爷喜欢她,但并沒有把她强行收房,而是尊重她自己的意愿,与她发乎情、止乎礼,此等高洁,怕是大多风流公子都望尘莫及的,”
早在云婵这边未及言完时,九爷便在心底下嗤之以鼻了:“呵……一个艺妓,”他侧首与云婵道來,“她的价值仅在于我闲來无事儿时,去听听曲儿、解解闷儿而已,一条阿猫阿狗,塞家里看着都厌,把‘她’收入后院儿,”重音落在‘她’字上,“我吃饱了撑的,”
“也对,”就着一丝缭乱了耳畔碎发的浅浅微风,云婵答的顺口,她笑笑,“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路,每个人对旁人而言都有着各不相同的作用,怎么可能平等,九爷堂堂皇子,这等身份也不是她能攀得起的,”这一席话言的半是真心,半是根本就沒上心的随意,她并不打算与九阿哥锱铢必较一点一滴,也懒得自己去思去想个真切通透,横竖权且当了个谈资而已,
“守着自己的道吧,”九爷单手负后,随口附和,“众生本就不同,道亦不同,道理是颠扑不破的,傻子才会天真的以为可以改变,”
云婵莞尔,沒有说话,
“那雅妓说的不见得是真心话,十之有九是见你年纪小、见得世面儿浅,故意那么说,好让你觉得她不一般,顺势套你呢,”身边九阿哥依旧自顾自徐言,“呵,口里说不能以身相许,心里巴不得你快点儿把她带走,为她欲生欲死才最好呢,一只玉臂千人枕的玩意儿,这种女人爷见得太多了……”他踢开脚边一枚粗糙石子,只是不屑,
云婵一个凑趣:“九爷阅人无数,我自是相信的,”
“……”
这句阅人无数听在耳里自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怎么感觉是在说他……那什么的一样,
九爷心下一激,刚想发作,云婵已忙不迭侧首款笑连连言起,
“开玩笑开玩笑,我开玩笑的……”她抬袖摇手,待些许平定过后,复接过了九爷方才言的那话,“她什么想法是她的事,我说的是我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部都是真心话,横竖我不违心,旁的也做不到,不是我能左右的不是么,”
话是实话,
“九爷,”她忽地又想起了什么,停住脚下的碎步,侧身往九阿哥那边微迎了迎,“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问的似有把握,又分明带着少许小猫抓挠般的不确定,
落言于耳,九爷亦停步,他侧首看向云婵,沉默半晌:“……算是吧,”
云婵笑起,
九阿哥亦笑着搭上了她的肩膀,
二人一通嬉闹调侃,只一个须臾,又忽的双双收笑僵住……
十四阿哥不知何时行了过來,就站在他们面前……
微润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突然变得紧密,却也不知是什么在作祟,竟兀的便有一种难以收束的尴尬气息辗转回旋,
须臾静默,二人回了神智,由那个互搭肩膀、看起來无限亲密的姿态回归如常,云婵嗫嚅了一下,启口微微:“十四爷,你怎么來了,”
十四眉峰聚拢:“不來我怕你喝个酒都能找不到回去的路,”
……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九爷亦回神,
“我原不知,”十四爷叹了口气,“今儿去找小……”他停顿了一下,又改了口,“去找八哥,婢女说看见小婵跟你出去了,我在这附近转了大半天了,适才看到你们,”边言语间,那聚拢的眉心不觉愈发紧凑许多,“九哥,你们又去喝花酒了,”
“谁说我们去喝花酒了,”九爷抬首调侃,“喝花酒得有花儿,我们只是去喝酒而已,眼睛看着那花儿,身子离那花儿远着呢,”
这半是玩心半是不着调的话被十四听在耳里,心里那股无名火气免不得就簇簇往上烧起,他紧走几步向着九哥这边过來,鼻息呵了一声:“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我翻墙入窃如果骑在墙头上就不算入窃,因为半个身子还在外面儿呢,”语气渐趋高抛,显见不是玩笑语气,
“我跟你说不通,”九爷亦是一火,叱声不屑,
“好了……你们别吵别吵,”一旁云婵见势不对,早小跑几步凑在这二人中间,抬手把他们架着隔绝出一段距离,
一阵风起,吹得玄袍忽摆,半晌无语后,也觉沒趣的打紧,九爷哼了一声,拂袖兀自离开了,
待九爷走了一段路后,云婵侧目轻搡了下十四的前胸,二人相对一眼,又双双沒缘故的“噗嗤”笑开,
“我们也走吧,”十四稳声,边就势前行,
偏生云婵这时正牵着十四的衣袖,眼下十四行的太急,她根本沒來得及有所反应,便听“嗤啦,,”一声,那被她牵在手里的袖子沒防便是一扯,拽开一道狭长口子,
锦帛撕裂的声音引起了其旁行人的注意,走了不远的九爷亦回首來看,入目瞬间,突然哈哈大笑:“你们这是……”他笑的说不出话,
“怎么,”云婵正兀自奇怪呢,眼角余光瞥见身边行人亦是报以异样眼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