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瑕疵的。
你可以想像。人类破解自然的一个奥秘。需要多少代人的知识、经验和智慧的积累。绝沒有一蹴而就的先例。如果一条两个大弯的甬道出现的现象。代表着一种只有海盗才了解的科学原理。或是代表另一种新的知识。
那么。凭我们这十三个人想要破解。这是连奇迹也无法做到的事。如果真的可以发生。那只能称之为神迹了。
要知道。我们并沒有足够长的时间。大伙们背包里的袋装食物最多只能够撑上三天。
依诺船长继续说着:“现在颁布几个临时规定。如果大家想出去的话。就一定要遵守。一。从现在起。限量供应食物。每人一天供应一次食物。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吧;二。晚上睡觉时。除了瑞亚外。刚好有十二个人。所有人轮班。每一轮一个小时。每晚六轮。从我和孙去非开始。另外还有一个建议。建议大家不要随意单独进入甬道。那里一定有古怪。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黑暗中。除了两支离子手电。再沒有任何其他东西可以当做参照物。
到了晚上该用餐时。我们在自己所占有的60平方米居住区的外面。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厕所。
沒有其他的材料。惟一可用的。只有修勒先前捞上來的十几块金砖。
用金砖堆出來的隔离墙。在后面方便的时候。蹲下去。对着自己的是价值几亿美刀的墙壁。
我想:这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昂贵的厕所了吧。
说起來。大家的周围都是一片黑暗。随便跑一个地方上厕所。也不会被人看见。
可更重要的是。所有的特别行动局人员。包括我和依诺船长。都希望在上厕所这种相对单独的处境中。可以有一支手电照着自己的位置。心里安定一些。
沒有人有聊天的兴致。
三天前才到地球的修勒元帅曾好心地打起精神。和大家讲尼洱星上的生活。可大家在这种环境下。实在是沒有心思去聆听。
葛里菲兹依然不停地看着我那块机械表。时间从未过得像现在这么慢。
每一分钟都那么难熬。到九点多的时候。大家就开始睡觉了。
每个人身上的衣衫都是从罗得核避难所出发时的穿得那些。因为避难所附近的温度很低。所以穿得不算很薄。沒睡的时候。已经有点热。只是心思被恐惧占领了。才不太觉得。一躺到地上。热烘烘的地面就让人一抖。感觉地面就像是在燃烧。热气直逼上來。热得浑身似被一层粘糊糊的稠浆裹住。完全躺不下來。还怎么睡得着。沒有办法。只有站起身來用背包里垫着硬纸板扇风。
我是第一个值夜的。两个小时。比两天还长。四周寂静。隐隐传來其他同伴的轻声讨论。
好在两个小时守下來。沒什么异常状况发生。
当然。在那离子手电筒照不到的大部分的黑暗区域中。或许还有一些无声的诡异陷阱。也未可知。
到了十一点左右。我把依诺船长叫起來接替我。
等到依诺船长值完两小时。躺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沒有睡着。这里。实在太闷热了。危机四伏的地方。要安心睡去。谈何容易。我心里不断想着今天进來时的情景。从玻璃山的裂缝进入第一个溶洞。发现裂缝一侧的甬道入口。然后到了这个喷宝溶洞。发现不对劲之后。我走的那几次折返。像电影一样。一点点地回放。我想努力整理出些头绪。却最终还是一团乱麻。
惟一回想起來、有点印象的是。在第一个溶洞的时候。发现那光滑的如人工打磨过的地面。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如果我们知道。先前进入甬道前后。那种别扭的感觉到底是从哪里來的。如果可以想到。或许就有希望了。
“这个水潭里的珠宝。有一部分是你们国家的。孙。”察觉了我沒有睡着。依诺船长躺在我身边轻轻地说。
“我的国家。不大可能吧。威廉·基德可是个苏格兰人。”
“但我看到有白色的瓷器。瓷器不是你们中国人的发明吗。我经常听老古董商说‘中国是瓷器的故乡’。”
我不由暗暗佩服依诺船长的观察力。这些我都沒有发现。
“奇怪。威廉·基德是怎么拥有瓷器的呢。”我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这个海盗船长从远航的商船之上搜刮來的。这并不奇怪。那时候的航海事业已经很发达了。”
“有道理。”
“我还有一些发现。我推想。推想……”
依诺船长的语音忽然低沉了很多。刚想张开的嘴巴。又合拢了。
“什么。”我追问。
“算了。我累了。先睡觉。明早再说。”依诺船长并沒有回答我的问題。竟躺在这热烘烘的地面上睡着了。
“见鬼。”我暗暗骂了一声。只好努力培养起自己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