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生人勿近的状态。沒面子可给。谁靠近谁倒霉。
伸手抹了把眼泪。尽量使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狈。亡羊补牢虽然已晚。不过來是有这个必要。
泪水半干。她终于完完全全看清这个坐在她床边的人。一张她想也想不到的脸。
蓦的。所有怒气蹭蹭在头顶聚集。原本惨白的脸。立马变的胀红。像是被高温烧烫了般。隐约要冒出白烟。
“你來干嘛。”她开口。抬脚就要踢人。
姜晟睿沒有躲开。任她踢了个正着。她过重的力道。也让他高大的身体有些许倾斜。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她又哭了。眼泪扑朔着往下掉。
她总是这般。从不大声哭喊。只是睁着大眼紧咬着红唇。似隐忍着。不停落泪。一滴一滴都揪的他心里紧紧的。干净的指。似万斤重。欲擦干她颊边的泪花。
“你走开。”她挥开他的手。别过脸。刚才下脚太重。他眉头都沒皱一下。可她却痛的要死:“我不需要你同情。快去和你的叶雅静亲热去吧。我才不在乎……你脏死了。我居然让你碰过别的女人的臭手來碰我。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想着我都觉得恶心。”
她越是觉得嫌恶。心里就揪紧。他是姜晟睿啊。是在她心里。从小到大。如阳光般的存在的人。怎么可以变的这样污秽。这个男人一定不是姜晟睿。
可恶。他怎么可以把她的男人变得这样子。
“我和雅静什么也沒发生。”
“我明明看到了。”他居然敢说什么都沒有。果然有够恶劣的。
“我喝醉了。但是我们真的沒做什么。”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也这么希望。
“什么都沒做。你要我相信你说的。还是相信我看到的、听到的。”
沒什么。难到她看到的是假的吗。他当她小女孩哄是不是:“姜晟睿。你好意思这么说吗。当我傻子吗。”
“我沒有。”他抬起的手。又被她大力拍开。
“不用和我说这些。用不着。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和谁做什么。沒必要和我解释。我沒那资格要高高在上的你來对我解释什么。我什么都不是。”
唐优璇不停的抹着泪。讨厌这该死的水气这时候不听话的來妨碍她。
“别说赌气话。”他坚持握住她的手:“你对我有多重要。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不了解。猜不透你。看不懂你。我现在很清楚的是。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她吼着。像是发泄一般。却沒再从他的大手里抽离。声音也渐渐软了下去:“如果……我……真的那么重要。你怎么会和别的女人上床。”
似喃呢。似低语。这话。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向自己寻找答案。
想听他说。她到底有多重要。却又在向自己证实。不停挖掘从前的记忆。用來衡量到底她对他來说。重不重要。
“是意外。”他终于明白。沈一航所说的。不管真的假的。都得相信它是假的。不然。一切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为了不失去她。他终于开始催眠自己。只要他相信沒发生。那么。他说的话。就不算撒谎:“我以为她是你。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可后來我清醒了。我控制住自己了。什么也沒发生。这世界上。沒有一个人能替代你。”
“真的。”她问着。满眶的泪水。含在大眼里。撑的眼睛涩涩胀胀的。
“真的。”他的心刺了一下。黑亮的眸子紧对上她的。从那快要溢出的水光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相信……你。”她这么说着。努力的让泪水回笼。
“嗯。”不着痕迹的逃开眼。视线停留在她优雅的鼻端。沉重的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她沒有躲开。睫上还挂着水气。却扯出了浅浅的笑容。
他抚摸她的手。僵硬了一下。改为替她抹泪。
唐优璇垂下眸。主动的拥抱住他。很紧很紧。刚才收笼的泪水。在他看不到的一刻。悉数爬上來。将闪亮的黑瞳滴在水波里。一滴一滴晶莹的滑落。浸进他的西装外套里。
真的好希望。什么也沒发生。不管事实如何。即使可信率那么低。她仍选择相信什么也沒有。因为。不想失去。宁愿如乌龟一般。将自己锁在小小世界里。只要他沒离开。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就当。就当如他所说的。最后。他停止了。所以。沒有发生。
他反手抱住她。同样很紧很紧。为自己心虚的谎话。为她相信他。为他愿意回到他身边。为。他对于失去她的害怕。
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感冒病毒。沒过两天便來无影去无踪了。
是谁说过。恋爱不顺的连病毒都会专挑着來欺负。热恋中的人。浑身散发的甜蜜连霉运都要躲的远远的。
看來还真有道理。平常总是要拖一两周才能好的感冒。居然不到三天就消弥无踪了。这是好事吧。可唐优璇又有些忧心。忧的是。姜晟睿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在心里上完全依附一个人。所以更害怕那个人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