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给他们换上了甜点,覆盆子巧克力蛋糕、杏仁咖啡饼,只是单单看着就感觉很美味,
她很爱蛋糕,要略带苦味的那种,可是,他不吃甜食,从來,
一个爱吃甜食的人和一个从不吃甜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她总这么说,然后舀起蛋糕往他嘴边凑,在她逼迫的眼神下,他会乖乖张口,如同嚼蜡般,吃着厌恶的东西,
拿起银勺,舀了块小小的覆盆子蛋糕放入口中,甜糯的感觉在嘴里化开,带着一点点属于巧克力的苦味,
她喜欢的,他都记得,
这个人是不是她认识的姜晟睿,或者,现在她可以试一下,
“张嘴,”一勺沾满巧克力的蛋糕,递到姜晟睿唇边,
沉寂的黑眸微拧着看向面前闻起來就觉得甜得腻人的蛋糕,缓缓的将口中的红酒吞进腹中,沒了动作,
唐优璇浅笑着,悻悻开口:“很美味,你应该尝一下,”
他有洁癖,别说别人用过的餐具吃过的东西了,连别人夹的菜,他也不会吃一口,
即使他的母亲也不例外,
所以那天叶雅静递给他水果被放到一边时,她会觉得有些开心,
现在,或者他苦着脸吃下去,又或者她丢脸的再收回來,,
姜晟睿紧抿的薄唇微张,含住了满满一勺的蛋糕,在口中轻抿着,沒有丝毫的变色或是为难,
她不知道,在以前她说,一个爱吃甜食的人和一个从不吃甜食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习惯甜食,
即使谈不上喜欢,
“怎么样,”她问着,带着小小的戏谑和不可置信,
“一般,可以再苦一点,”他如此总结,
“还有呢,”那是她吃过的,他不介意吗,
他看向她,又试着抿了一下嘴里余留的味道,,
“可以再软一点,”
他的表情很严肃,沒有半点开玩笑或是勉强的意思,
她瞠大眼:“沒别的了吗,”
他看向她,一副‘怎么了’的表情,
她沒再说话,有一丝甜蜜的笑染上她的唇角,浸进她漆黑的瞳孔,
看,他对她,还是不一样的,
这算不算试探成功,
莱茵河畔西餐厅外,是一条宽阔的柏油路,无数來往的车两奔驰而过,带着几片干枯的树叶随风摇曳而下,落入一只张开的如葱心般白晰柔润的手中,,
这些胡杨树都这么壮了,几年而己,改变的不止是他们,
刚过了春天,新长的嫩绿叶片舒展开來,已经长成手掌大小,那翠翠的颜色,看起來清新怡人,仿佛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香草味道,
吃完饭,餐厅经理拿了些报告给姜晟睿看,耽搁了他要离去的脚步,
唐优璇无聊,便走到外面來呼吸下新鲜空气,,
“请问,现在几点了,”一声略带嘻笑的问话传进耳朵,唐优璇侧目,见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年轻男人站在旁边,抬着手露出腕间的手表,一双不太正经的眼,停在唐优璇脸上,
说是奇装异服一点也不夸张,全身都是黑色,黑衣黑裤,黑色的鞋子,连搭在上衣外面的小背心,也是黑色的,
大白天的,穿个夜行衣,尤其是那一头染得金黄的碎发,长长短短,杂乱无章,隐在发丝下的黑色耳钉更是出奇的刺眼,,
白天穿夜行衣戴着铁钉的金毛狮王,,她如此总结,
唐优璇别开脸,不太想理他,这种人,她向不來愿意打交道,为了尽快让他离开,她还是勉强的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一点十五分,”她道,声音冷冷的,有明显的排斥感,
可是旁边的人却丝毫不觉得,
“是啊,和我的一样,我们真是太有缘了,”男人兴奋的说着,有找到有缘人想立刻上來攀谈的趋势,
唐优璇斜睨了他一眼,这么蹩脚的搭讪方式,也好意思拿出來丢脸,
看他的样子,至少要多加好几个三百六十五天才能赶上她,现在的小孩都不学好,一定要整的个非主流,才算时髦,
也不是说非主流不好,只是,这个仁兄沒找对同道中人,她向來是正经八百,虽不至于太过刻板,但也不是那么开放,
何况,她的这个年纪,也过了非主流的时间,所以,那些个非主流,她欣赏不來,
就当她老了好了,
见她不理他,那个非主流少年像是更加劲了般,嘻笑着上前:“我叫蔡明俊,既然这么有缘,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对不起,我吃过了,”她礼貌的回答,虽然不喜欢别人的穿着打扮,可也不能因此,否定别人的人格,
“那,我请你看电影,”少年不气不馁,
“我要上班,”她的目光,始终停在原來的地方,一动不动,那个围着她转的非主流少年,像极了一只苍蝇正在围着一个不会动的,,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