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了。但韩靖涛却还嫌不够快似的。不时冲司机大吼:“你开的什么车。再快点呀。”
他的声音好大。又把已昏昏欲睡的我给吼醒了。我瞪着他狰狞的面孔。车子里开了灯。他一半脸隐于灯光下。更加显得阴沉狰狞。
他发现了我的注视。“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别开眼。在心里暗道。晶晶不是眼光有问題。便是审美观大大与我不一样---这么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如何好看了。
估计医生也不料这么时候还会有人就医。并且还十万火急的。坐在急诊室等了一会儿。韩靖涛便不耐烦地大力敲了那扇紧闭的门。医生睡得正香。被吵醒自然心情不好。便咕浓了句什么。
韩靖涛立马火大了。用脚踹着门。踹得怦怦作响不说。嘴里还大吼着:“当医生都像你这个样么。哪个吃饱了撑着半夜三更的进医院看你脸色。肯定是十万火急的病才來找你。你再是摩蹭信不信我投诉你。”
我想。这人脾气如此大。如此急。还如此坏。估计一半原因是天生。另一半原因就是财富傍身变得财大气粗吧。所以这才目中无人。敢对医生大吼大吼。平常人。如同我。哪敢呀。
通常是愣的怕横的。医生也是吃软怕硬的主。尽管心头不悦。倒也速度了许多。衣服都沒穿好便替我看了伤势。皱了眉头说:“好像骨折了吧。先去做个检查看情况吧。”
然后我立马双脚腾空。我挣扎着让韩靖涛放我下來。他横我一眼:“你能自己走么。”
半边身子都麻了。我哪走得动呀。
于是我不吱声了。只能心头忿忿的任他抱着穿过长长的走廓。去了另一栋楼。又走了一道长长的走廊。看着他面不红气不喘。心想。还是块头大有优势。力气沒得说。
*
我严重怀疑医生看韩靖涛财大气粗。再加上公报私仇。所以刻意为难我的。明明只是肩膀处伤得最重。额头。手臂等有些擦破。也被他要求去做CT。照X光线等等一切检查。
虽然不必我用双腿走路。但看着韩靖涛越发冷沉的脸。忽然有些罪恶感了---这两天不应该海吃乱喝的。
折腾了一整夜。总算屁股落到床上了。肩膀处轻微骨折。医生替我包扎了伤口。又替我输了点营养与消炎的药。医生说伤势满严重的。说最好住院治疗。韩靖涛却说不用了。只需每日带我到门诊输液便成了。
我一手挂着点滴。另一只手被崩带缠着。动弹不得。只能转动着头。
韩靖涛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瞅着我。
忽然感觉很奇怪。他沒再用阴沉的眸子瞪我。也不再使他的暴烈脾气。而是用复杂难言的眸子瞅着我。我则有种不知该把手脚往哪放的感觉了。
病房里沉默得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见。窒息与尴尬的气氛令我呼吸都有些紧张了。我似着开腔。“韩靖涛---”
他不言语。“伤口疼。”
我摇头。刚才上药时确实是痛了下。但现在不怎么痛了。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但还能忍受得住。
“那你想说什么。”他声音平淡。
我说:“今天的事。谢谢你。”
他抿了抿唇。唇角微微勾起。“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我一时傻眼。然后又是一阵恼怒。这个杀千刀的。难道听不出我话里的客套吗。他还真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他。我会被车撞受伤吗。之所以感谢他。也不过是场面话而已。他倒当真了。果真是脸皮厚。
他忽然笑了起來。天外飞來一句:“你去机场干嘛。”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沒必要回答。于是。我紧闭了唇。
他也沒再说话。又是一阵寂静的沉默。
病房里通明的灯火照在发白的墙壁上。发射出冷清的孤茫。心里焦急如焚。手机掉了。不知柳之郁会如何的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