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
清晨,东方的天色透亮,朝露犹浓,雾蒙蒙地一片水气,
她身上的金栗色丝服缎裙,裙摆袖缘精绣着片片枫叶,外加一件淡黄薄纱,朦胧中更有缥缈美感,青丝经丫鬟巧手梳理後,加上花细簪饰,愈见风情万种,而稍稍施粉点朱的红颜,更是美丽绝尘,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战马的铁蹄,踏在草地上,黑马所经之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动作,注视着那匹黑马,以及黑马上那个英俊的男人,
篝火盛宴结束,也是诸位王侯离开回到各自封地的日子,寒孤阳一大早便去打理回程的事物,
铁蹄飞踏,旁若无人,直到在她面前,他才扯缰停马,俐落的跳下马背,“幽夜还沒回來,”
“沒有,”寒幽若也來过这里找过他,证明他也沒去寒幽若那,他到底去哪了,
扑簌簌两声,竹林深处突然惊飞两只倦鸟,寒冰夜从竹林处走出來,“要回去了,”银色的眼眸看向寒孤阳,
“呲”地一声,八道寒芒疾如闪电,自竹林中射出,寒孤阳蓝眸一凛,他依旧冷然不动,只是衣袖猛地一扬,一道劲风,形成破空之势,将所有暗器悉数收回,手腕一振,朝來处反击而去,
只听数声惨叫,两道黑影自竹林上方跌落,胸口各中一只箭,
又有几根锐箭飞來,寒冰夜身形一转,如鹰隼般冲天而起,抄起一片竹叶,伸指一弹,擦过一人的咽喉,划出一道深深血痕,
“怎么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他们是右贤王的人,”
“來人,将这些尸体给本王拖到右贤王门口去,”
元尔晴还沒在震惊中回过神來,她刚刚看到的不是武侠剧里面的剧情吧,
寒孤阳拿手一挥,四周的空气仿佛就聚集在他周围,凝聚成一股很大的气场,将射向他的弓箭都倒向反弹了回去,
狂风卷起的小小一片竹叶竟然在寒冰夜手里变成杀人的利器,这兄弟俩,到底是不是人,
“看到我们杀人的人还能好好活着的,你是第一个,”
“你们,那功夫,是怎么炼成的,”
“天生的,我也是后來才发现自己有这神力,”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就近在耳边,元尔晴回眸与他的眼神对个正着,被他蓝眸盯得心跳加速,
蓦地,他挑起眉梢,细瞅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坏心的微笑跃上他的唇畔, “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杀你,放心,”
两条长长的规程队伍从山的这边延伸到山的那边,两队人马分别是寒孤阳和寒幽夜的士兵,头上绑蓝布条的是寒孤阳的,棕色布条的是寒幽夜的,
寒冰夜坐在马车之内,生性不喜爱跟人打交道的他,连人多一点的地方他都不想看一眼,自己一个人躲在车厢之内,
从军队中巡视一番的寒孤阳发现队里多了一个不熟悉的人,那个人便是元尔晴在神殿里救下的男人,见那男人还能帮军队打打杂,寒孤阳也沒出声赶他走,
回到封地之后,元尔晴开始兑现她对寒孤阳的承诺,她要帮他壮大他的实力,首先,便要让他统治的地方经济繁荣,工农商业都要发展,
匈奴每次征战,都会大规模屠杀里面的人,或是将这些人当成他们奴隶使唤,这样有利于扩张却无利长期的统治,要得天下,必要先得民心,
她跟寒孤阳提议以后不要再杀战俘,要以德服众,寒孤阳不理会她,战俘不杀,将來必成祸害,
元尔晴私自跑去战俘营,发现那里的战俘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手脚都带着沉重的铁链,在匈奴兵的鞭打下做着最辛苦的工作,
她跟寒孤阳要了这批战俘,她甚至带领曾经在红帐里当军妓的女子一起去照顾那些伤病的战俘,战俘对她感恩戴德,
寒孤阳嘴里说不限制她的行动,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跟他汇报,
“她还沒从战俘营回來,天都快黑了,”
“阏氏还在给一个伤病的战俘医治,”
“她会医治,”这倒是新鲜事,她从來沒在他面前提过,看她每天弄得脏兮兮回來,不是泥土就是血污,累得一倒下床就睡着,他以为她会打退堂鼓,沒想到她真的坚持了下來,
一个月下來,伤病的战俘都康复得七七八八,元尔晴跟寒孤阳要了一块水草并不肥美的地方,让战俘们在那里居住,
她让人去边疆购进一些菜瓜种子,买了桑树种,
她教他们农耕,织布,手工艺,她在现代所知所学的东西她都尽量教给这些人,
这里沒有笔,沒有纸 ,沒有文字,很多工艺只能靠口口相传,或是手把手相教,传播速度太慢,
边疆的贸易经商也因两国常常的兵戎相见而变得异常困难,
她面临的困难,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匈奴人善于骑马打猎,养马牧羊,却不懂农耕,沒有农耕,很多沒有牛羊又不懂耕地的下层的百姓都无法维持生计,
寒孤阳觉得男耕女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