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格。寒孤阳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气鬼。寒幽夜根本就是爱跟她撒娇的小孩。做丈夫。怎么说怎么不适合。
元尔晴成了匈奴贵族嘴里的妖女。她成功勾引了匈奴两个王子。许多人跑到单于面前告状。其中。告得最凶的要数右贤王和祭司寒幽若。
本应该是沉寂的深夜。楼宇中仍频频传出轻歌曼舞。觥筹交错的喧闹之声。迷离的月色之下。细致如玉般的琉璃瓦上染上一层银白色的粉雾。一朵乌云轻轻落在屋顶。细看方知道。那乌云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头上蒙了黑色的面罩。那人揭开屋瓦。往里看了一眼。里面几名乐师手执乐器。或是弹奏。或是鼓吹。几名衣着暴露的美女频频劝酒。
坐在主位的寒孤阳更是放浪形骸。衣衫被歌姬拉落到腰间。露出健壮的上半身。肩宽胸厚。身材挺拔。虽然神色慵懒。却隐隐透出主事者该有的权威冷峻。左拥右抱。两眼还颇具趣味地看着在中央旋转跳舞的舞姬。
歌姬的外衣已经被抛落在地。依着半裸的他。他频频亲吻两边美女的香腮。一点都不像扛着阏氏回來那副失心疯的模样。
他又恢复了以前那个花花公子模样。
他两眼看着美女。心其实不知飘到哪去了。那夜之后。他再也沒去找过刘绮之。他开始感到害怕。害怕自己会变得软弱。
那个梦。他很久都沒做过了。久到他几乎忘掉。他以为自己自我催眠成功了。
她一來。他多年來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他自恃的冷静也不知道哪去了。
这是他决不能允许的事。
一幅幅仕女图就挂在殿内的横梁上。走到其中一幅画前面。寒孤阳的身体忽然震了一下。底下的人敏锐察觉他的眼神。心下得意。轻声说:“这是我们部落最为出色的美人。”
眯起眼睛看着画中那名绝色佳丽。画中的女子无论是如云的发丝、飘飘的衣带。或是那一双似水柔情的双眸。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画中走出。
“的确是人间绝色。”他的嘴角轻轻勾起。“就是她了。”
一墙之隔。元尔晴却过得很辛苦。大半夜。她搬下寒孤阳挂在墙上的古琴。一首接着一首弹奏。古琴优质的音量被她弹奏成杂乱无章的噪音。
深夜里乐声又传得很远。只要隔壁那班人不是聋子。铁定要被她的琴声烦到。
其实不要说寒孤阳。就是看看他身边的侍卫。也已经一个个别过脸。露出勉强的表情。看着墙壁捂着耳朵。苦熬着时辰。
最好寒孤阳能因为忍受不住而自动來敲她的房门。将她一脚踹到红帐去。折腾了一晚上。元尔晴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手指磨破了。腰也酸背也疼。却始终沒有等來寒孤阳。
那晚之后。寒孤阳就将她丢在寝室中。找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女看着她。她的日子形同软禁。
至于那个老爱跟她撒娇的寒幽夜。那天跟她上床的时候还是幽夜。睡醒了之后马上就变成冰夜。变成冰夜之后的他根本就对她不理不睬。
寒孤阳说他一年也就这个时间会变成冰夜。其余时间都是幽夜占据。她忽然间有点同情冰夜。他似乎成了全世界的弃儿。
大家都喜欢风趣幽默的幽夜。谁给过冰夜温暖。
她不懂。为什么有时候冰夜的眼眸会变成银色。有时又是琥珀色的。难道他上辈子是变色龙投胎。
只听闻隔壁“轰”地一声。哗啦啦的一阵兵器出鞘的声音。“有刺客。”
被寒孤阳飞剑击伤的刺客滴着鲜血。步履蹒跚地埋着慌乱的脚步逃走。身后是大批的人马。身前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幽幽的月光下。他莹白的手指泛着淡红色的光泽。光洁的面颊玉雕一般。修长的脖颈微微下弯。犹如在冰湖中游弋时低垂着头的天鹅。自有遗世独立的味道。
少年甚至沒有回头看他一样。只是对着前方的空气。淡淡道。“你不应该來这里。”
那人吓了一跳。抬起眼看到他。眼中闪烁了几下讶异。
“那里有一个假山。”
从胸口淌下的鲜血的疼痛竟比不上这一刻的惊讶。他救他。他沒有更多的时间思考。他一语不发躲入了寒冰夜所指的假山。
抬头仰望漆黑的天空。一阵寒风吹过。引得未束的长发飞扬。
遥遥地。一声叫声划破沉郁的夜空。幽幽远远。令人悚然。
“夜……”寒幽若慌张地从远处奔來。“幽夜。你沒事吧。刚才听说宫里有刺客。”
然而寒冰夜仅是皱了皱眉。转过身去。是该回去了。迎面就撞上了寒孤阳的人马。“冰夜。有沒有看到一个黑衣人经过。”
寒冰夜摇摇头。
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眸狐疑地盯着寒冰夜。寒冰夜绝美的脸上仍是一脸冷漠。只是眼神微露哀凄之色。
寒幽若一双明眸好奇地看向两兄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孤阳用这种眼神看着冰夜。
而其余的人。都被寒幽若过于美艳的脸蛋所迷。她长得本就秀美绝伦。乍然见到。难免不令人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