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纤凝坐在床沿,看着这个好看的哥哥站在窗边,望向外面的黑暗,双手不安的搅动在一起,眼神紧紧的锁着那扇大门,
“凝儿,”陌言修回过身,看到她期盼的眼神,心口一窒,“早点休息吧,今晚他不会过來了,”
冷纤凝抬起头,眼睛有些朦胧,隔了一层雾气,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说,他不会來了,
“哥哥,要照顾姐姐吗,”
陌言修沒有回答她,但是他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凝儿好好休息,若是想离开,随时告诉我,”陌言修把她放到床上,拉过一旁的锦被,小心的盖在她身上,眼神停留在她右手食指的戒指上,
冷纤凝眸中含泪,在他的注视下掩盖了那泪光,缓缓的闭上眼睛,
夜逐渐的深了,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冷纤凝睁开双眼,眼底不再是那样的纯真和天真,有的只是一片清冷,犹如这空气,冷的让人毛骨悚然,
手抚上戒指,想着陌言修离开前的话,她摸不准他是在试探她,还是真的想要带她离开,今天,在卿诺取血之后,她就清醒了,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夜到底怎么样,还有该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
陌言修这个人可信吗,她不知道,他说他是她左臂上的蝴蝶,
想起前几日万虫嗜心的痛苦,心底就涌起一股恨意,他在她的身体里种了六年的毒,他居然把她培养成一个药人,
沉默的闭上眼睛,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过了几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样了,
父皇若是知道她不见了,会不会來找她,会不会担心她,手缓缓的伸向腰间,那里有一块血玉,她认得那个玉佩时血族的东西,想必是娘亲送给父皇的,她自作主张的拿走了,不知父皇会不会生气,若是生气也不错,起码他还能记得她不是吗,
第二日,冷纤凝早早的便睁开眼睛,赤脚走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很冰,是一种刺骨的冰冷从脚底升起,可是她却不管不顾依然踩在上面,
“小姐,你怎么赤着脚就下來了,”小奴端着水盆走进來,看到站在床边的人时,脸上露出了担心,
冷纤凝转过身,眼神澄澈,看到她眼底真正的关心,裂开了嘴,“小奴,哥哥什么时候过來,”
小奴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该如何告诉小姐,卿大人这几日一直不眠不休的呆在阁楼里照顾宛如小姐,根本不会再过來见她,在天启这么多年,她深知宛如小姐在卿大人心中的分量,绝不会为了小姐而抛下她的,
冷纤凝抿了抿唇,暗淡的脸色让她的眼睛更加的黑了,“哥哥,他,不会來了,是吗,”
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脸上有着茫然的不知所措,小奴心底一痛,顾不得尊卑之分,把她搂在怀里,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小姐,莫要伤心,小奴相信,小姐的存在对于卿大人來说是特别的,他从來沒有对谁这么温柔过,真的,小姐,你要相信小奴,”
冷纤凝的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听着她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暗茫,她相信小奴的话,自己的存在对于卿诺來说是特别的,因为他要用她的血來救他心爱的人,他的温柔和特别都是有目的的,
“小姐,陌大人來了,”小奴放开她,让她坐在椅子上,
陌言修走进房间,看到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的人,眼神微闪,他的手里提着一个药箱,坐在她的旁边,打开药箱,取出针管,冷纤凝心底一沉,原來,不是一次就够了,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居然忽略了卿诺当初说这话是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冷纤凝仍然坐着,在针管插入胳膊的时候,仍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之后就不言不语的任他抽自己的血,
陌言修薄唇紧抿,血缓缓的注满了银质的小碗,小心翼翼的拔出针管,紫眸凝视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
接下來的几日,冷纤凝仿佛又回到了刚來时被软禁的日子,除了小奴,见的最多的人就是每日來给自己抽血的陌言修,
他们沒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每次陌言修的眼神都会在冷纤凝的身上停留一会儿,便又不声不响的走了,
冷纤凝记得他说过,如果想走了,就告诉他,可是,她还沒有打听到夜在哪里,她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离开的,她也不会忘记,他陌言修是天启的人,还是什么东麓的国师,关于他,还真是浑身是谜,令人不解,
冷纤凝站起身,身体晃了两下,沒想到自己还能这么的虚弱,现在真是应了一句话,弱不禁风,來到镜子前,看着里面映出來的人影,嘲讽的扯开了嘴角,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想要让它稍微红一点,起码看起來能有点人样,这么不死不活的,自己看了都讨厌,
然而,灰白的脸上除了白色还是白色,掐的手动痛了,却不见任何的红,有些惨不忍睹,胳膊上已经布满了针孔,自那日后每天都要抽一碗血,渐渐地,她知道了,她的血能解百毒,渐渐的,她也知道了,他要抽干她的血,才能治好那个什么宛如的病,
抽干她的血呵,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