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和愤怒,浑身上下散发着肃杀之气,
“啊,”一声尖叫划破天启的上空,
卿诺甩开陌言修的胳膊,开门进入了房间,
床上的女子白净如雪,未着寸缕,犹如初生婴孩一般弓着身子,如墨般的青丝散开披在在床上,似是感觉到有人的走进,缓缓的抬起头,一张小脸眉如远黛,眼如浩波,一张樱唇不点而红,
“你,是谁,”
丹唇轻启,声音干净纯透,如清泉流过,叮咚作响,
“我,是你哥哥,”卿诺喉头哽咽了一下,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了女子的身上,
“哥哥,”女子仰头看着默默凝视着自己的男子,秀眉轻蹙,慢慢的问道,“我是谁,”
“你叫冷纤凝,好了,莫要多想,你身体方好,要多休息,”卿诺帮她理了理长发,转身想要离开,
“哥哥,”冷纤凝拉住他的衣角,明眸中涌上点滴的水雾,轻咬红唇,一副害怕委屈的模样,“凝儿怕,”
卿诺的心震动了一下,握住她白嫩的柔荑,放在手心,“凝儿莫怕,哥哥就在隔壁,喊一声就好,”
冷纤凝撅着嘴,忍住眼底喷涌的泪水,点了点头,
门口,陌言修看着这一幕,胸口仿佛被人狠狠的击中,若知道会是如此,他绝对会带她离开,不让她踏足这里一步,可是,如今这副模样,该如何是好,若只是单纯的以血救人,他或许有办法挽救,现在,竟是连他都束手无策了,
被黑夜笼罩的天启,寂静无声,夜如泼墨,沉重压抑,
被白纱覆盖的寝房里,淡雅的熏香充斥着,烛台上的火烛静静的燃烧,白色的锦被上绣着大朵大朵的雪莲花,开的异常的妖艳,冷纤凝孱弱的身子蜷缩在锦被里,额头有着细密的汗珠,似是睡得不安稳,嘴唇蠕动着,却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卿诺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瘦弱苍白的人,薄唇紧抿,
“听话······乖乖听话······哥哥,”床上的人似是陷入了噩梦当中,害怕的喃喃自语,小小的身子不安的颤动起來,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一样,
“哥哥······哥哥······凝儿听话,”
“不要不喜欢凝儿,”
昏睡中的人颤动的更加的厉害,伸出双臂,胡乱的挥舞,苍白的脸上是惊恐和不安,白色的寝衣沿着光滑的手臂滑下,露出密密麻麻的伤痕,竟是找不出一块白皙的皮肤,
纵横交错的伤痕,在烛光下异常的显眼,
卿诺的瞳仁紧紧的一缩,匆忙的拉住她挥舞的手,轻声安抚道,“我在,哥哥在,凝儿莫怕,”
轻柔的声音让床上的人仿佛被雷劈中一样,蓦地睁开了眼睛,清澈见底的双眸紧紧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人,
卿诺敛住心神,放下她的手,用指尖拨开粘在她脸上的乱发,嘴角牵起一个笑容,低声说道,“凝儿醒了,该去炼丹房了,”
当听到炼丹房三个字的时候,冷纤凝的身子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卿诺俯身抱起她轻盈的身子,
冷纤凝浑身都在颤抖,比在梦中颤的更加的厉害,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赎,原本苍白的脸上是更加的苍白,咬住下唇,无言的抗拒着些什么,
卿诺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似是知道了她的害怕,低下头,放柔了声音,“凝儿,莫怕,今夜是最后一次了,过去了就好了,”
冷纤凝听到最后一次的时候,脸上是明显的放松,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看着他黑色的双眸,“哥哥,凝儿不怕,”
把头缩到他的怀中,在肩窝处蹭了两下,满身满心的依赖,
卿诺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仍是抿着薄唇,不发一语,大步的朝炼丹房走去,
看到那熟悉的漆黑的大门,冷纤凝的身子又开始抖了,那是她的噩梦,这里是她的噩梦,这个噩梦已经持续了五天,不间断,
卿诺踢开门,里面的火烛摇晃了两下,又归到平静,明亮的炼丹房宽敞而冷清,到处散发着腥臭味,中间的巨鼎中,红色的液体正诡异的翻腾着,冷纤凝睁大双眼,恐惧的看着那口鼎,全身如痉挛一般,
卿诺把她放到鼎边,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她攥在手心,心底微微一痛,却仍是温柔的像往日一样,把她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乖,别怕,來,把手伸进去,一会儿就好了,”
冷纤凝的身子瑟瑟发抖,在听到他温柔的声音的时候,才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到了巨鼎中,
鼎中渐渐的浮起一些毒物,闻到了新鲜的肉和血的味道,迅速的游到手边,毫不犹豫的咬住,肉被狠狠的刺穿,
“啊,”嗜心的痛苦让冷纤凝发出一阵闷哼,只是仅仅的咬住下唇,身体剧烈的痉挛,苍白的脸上如死去一般,只有汗珠大滴大滴的划下,落入衣襟中,惨白的唇被咬破,浓烈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口腔,却仍是不敢松口,
她不敢呼救,不能呼救,她永远都记得哥哥那天晚上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