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布带一层一层的解开,映入眼帘的伤口,只能用惨不忍睹來形容,纵横交错的鞭痕,血水外渗的皮肉,每一处都像在指责着我自己,难过刹那间涌上心头,
小心地清洗好伤口,我把带來的伤药全部洒在伤口上,就连那瓶我一直视若珍宝的伤药都不例外,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沒有用它的必要了,
望着那汗流满脸,神情痛苦的楚梧,心不禁泛起阵阵酸涩,
何苦呢……为自己受这等伤根本不值,你与我一样,一样的傻,傻傻地做着得不到回报的事情,
是我的错,
也许,从一开始,我便不该出现,
或者,不该來到这个世界上……
忙碌了一个多时辰,才总算把楚梧的伤处理好,见状,我与无星才放心地吁了口气,
“无星,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见无星脸上难掩的疲惫之色,我低声劝道,
“但是……”
“放心,沒事的,我保证,明天你便能看见一个好好的楚梧,难道你信不过我的医术,”
“楚梧我是担心沒错,但凡哥哥你的脸色也很令人担心……”
沒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心顿时变得暖暖的,移至无星面前,轻轻地说了声:
“谢谢,”
“干嘛突然这么说,我……我走了,”
也许是我的过分正经把无星吓着了,望着匆匆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不知何时,无星也已长高了不少,不过,始终还是个别扭的孩子嘛,
楚梧的伤势不轻,半夜的时候,不出所料,果然发起了高烧,幸好一身深厚的内力帮了忙,直到四更时分才终于安稳下來,额际传來的温度,令整晚高悬着的心也放松下來,
看來沒什么大碍了,
放松后的疲惫就像加倍似的涌來,厚重的眼皮情不自禁地合上,
夜,很安静,
然而,疲惫的身体却换不來平静的熟睡,这已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所以当楚梧稍有动静之际,趴在床边浅眠的我一下子便清醒过來,下意识地探向额际,正常,
那张俊朗的面容在晨光的影射下多了几分血色,下一刻,便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温柔当中似乎透着一丝惊讶和专注,
“你醒了,背上的伤口还痛吗,有沒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不痛……”沙哑的声音自那略微干裂的唇中溢出,
“你等等,我给你倒杯水,”
站起來的刹那,血液的不畅,至使晕眩的感觉随即袭來,眼前漆黑的一片令我差点撞上身后的木桌,不想让楚梧发现异样,唯有凭着记忆摸索到桌边,幸好一直背对的位置并沒显得大过明显,
晕眩的感觉一下子便过去,匆匆倒了杯水,回到床前,先前还躺着的楚梧已靠着床边坐了起來,
接过水的楚梧一口气便把它喝完,才仿佛试探性地问道,
“你照顾了我整晚,”
“无星说你的伤很严重,所以过來看看……”
“谢谢,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你的背上的伤不便沾水,你得小心点,”我不放心地提醒道,
“我会的,”楚梧淡淡地应道,
“你不用感到过意不去,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也许是看出我的自责,楚梧一脸温柔地说道,
望着眼前的楚梧,这一刻的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因这个人总是在不着痕迹地对我好,
“好了,别多说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不想还沒待我恢复,你便病倒了,”
“那……好吧,我晚点再來帮你上药,”
“嗯,好,”
小心地扶着楚梧重新躺好后,我才放心地离开,
从楚梧处回到房间时,已是日上当空,只是深秋的冬日却并未使人感觉温暖,反而多添了几分苍茫的感觉,原想午饭过后再睡上一觉,然而感官上除了疲惫外却沒有任何食欲,习惯地吞下一粒紫芃丹,想了想,又再多吞了一粒,只因这两天体内的噬命蛊似乎特别的不安定,
不知是太过疲累的关系,还是多日以來的失眠要一次补足的原故,几乎是一沾床便出乎意料地睡着了,
这一觉似乎睡得特别的沉,醒來之际已是次日清晨,
就这样就过了一天,时间仿佛永远过得比想象中快,
忽然想起昨天答应楚梧去帮他上药,如今看來是耽误了,如果让那伤口再次发炎,可就不好办了,
意思地整理一下仪容,换了件青衣便前往楚梧处,原以为抽条近路,却戏剧性地遇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萧红霜,只是不知为何此刻只有她自己一人,她身边的丫环似乎并不在身侧,
望着那盈盈地向自已款步而來的身影,心知避不过,如果视而不见的话又太说不过去,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凡,早啊,这么匆忙赶着上那儿啊,”动听的声音响起,美艳的笑容肆意地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