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前往祥麟,除了追查皇兄的动向以外,还有一主要原因是为了借机逃避母妃的迫婚行动,
从小到大,我不喜欢的事情,沒有人能强迫我去做,但我决定的事情也沒有人能够阻止,
我相信缘分,只要时候到了,我便会遇到那个人,
所以我不要一切都安排好的婚姻,
初时母妃对于我的看法,还是十分赞同的,毕竟她也是过來人,
然而春去秋來间,数载已过,我却依旧缺然一身,这可急坏了父王与母妃,毕竟其他皇子公主早已儿女成群了,
结果母妃与皇奶奶竟意外的合拍,真的为我准备了周全的相亲计划,要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此事,也许现在的我正在接受着她们精心按排的鸿门宴,
于是,我留书一封,便带着护卫们连夜离开了凤泉,这是人生以來,首次对他们的任性,
此行危险早已遇料,于是在进入祥麟国境以后,我与手下们兵分三路,打算引开皇兄的注意力,
但显然皇兄这次是下了决心要致我于死地,竟然明目张胆地出动如此众多的杀手,而且全属训练有素的,
本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了,但令人意外的是,我被人救了,一个神秘而特别,却透着无尽忧伤的少年,
而此刻的我,从未曾想到,此刻的相遇,竟为我往后的人生带來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记得当时误中陷阱并身受重伤的自己,仅凭着意志往林中逃跑,却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似乎正坐着一个人,而无可否认,那是一棵相当易于隐藏的大树,
眼看身后的黑衣人已经逐渐迫近,无可奈何之下,自好闪身至那人的身后,并以手中长剑先发制人,
近看,才发现这个人有着一头令人羡慕的漆黑长发,身形略显单薄,应该是个少年而矣,但由于此刻正背对着自己,所以并未得见其容貌,
看着远处的一行人已消失于道上,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但身体却已到了极限,不待我缓过來,已是眼前一黑,隐约间自己似乎伤了那个少年,
当自己朦胧间醒过來时,四周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狐疑间抬眼正对上少年一双包含惊讶的眼睛,漆黑之中并不能看清少年的脸,但那双在清冷月光反射下的眼眸却透着柔和,
而我,似乎正被这少年所掩护着,身上的伤口也似乎被包扎过了,不远处传來的马蹄声,使我明白,此刻的我们是命悬一线,稍有差迟,不单是我,就连我跟前的少年也会被无辜连累,
随着马蹄声的迫近直到停止,我知道敌人此刻就站在我们身旁不到二丈远,也许下一刻他们便会发现我,
静静地呆在少年的怀里,一股药味自少年的身上淡淡地发出,分不清是自己身上的,还是这少年本來就有的,
奇怪的是,此刻的我反而并并沒有丝毫的焦虑,平静得连自己也有些吃惊,
四周的寒风很冷,但这少年的身体却意外地温暖,
也许是体内毒性的关系,又或者是这少年身上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渐渐地一股倦意占据了我仅存的意识,人也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安全了,剑那家伙看來已经找到我了,行动还是一如既往的迅速,
突然,一双少年所特有的温和眼眸浮现于脑海之中,
对了,那少年呢,他也跟自己一样平安吗,龙剑有把他带回來吗,
如果沒有,自己该往那儿找他,自己还不曾谢他呢,
一连串的问題占据于脑中,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焦燥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此刻的我只想找剑问清楚,
然而转头的那一刹那,焦燥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心安,和一丝丝不知因何而來的愉悦,
我看见了一个人,他此刻正低头坐在离床边不远处的一张竹椅上,不知在想何事,神情异常地专注,
漆黑的长发于晨光中似乎更显生气,如此漂亮的头发要是让父王后宫中的妃子美人们看见保证羡慕不已,而少年却只是随意地束起,
过长的流海把少年的大半张脸遮去了,依旧看不清楚少年的真正容貌,
下一刻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摇着头淡淡地笑开了,
但少年的笑却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与苦涩,看着这样的笑容,一向随性的心骤然地紧了紧,
这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哭还來得贴切,
想不明白,这看上去最多不过十六七岁的他,为何像仿佛经历了生死般,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苍凉感觉,
露出这样令人心疼的表情,是因为什么事,还是……因为什么人,
“笑什么,”行动比理智还要快,这个自刚才便占据我心中的问題还是被我问了,
少年惊讶的抬起头來,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眼见的少年,苍白而憔悴的脸,眼底有着深深的倦意,似乎很久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看上去比受伤的我还要像病人,
说实在,这算不上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