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文宇不说话。直直地盯着河女看了一会。轻叹一口幽幽道:“是为了他是么。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你一定要去的理由。大概只有他了。”
“是的。为了他。”河女坦然地回答。事到如今她已能面对自己心中的情感。
南文宇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但是转瞬即逝。他扯出一丝笑容。温柔地与她对视了一会。轻轻道:“既是如此。我沒有资格阻拦。我只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荷包來。“这是明珠亲手绣的。自爹远征之后。她便开始绣了。你也一并带过去吧。”
河女接过荷包來看。那是个水绿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队鸳鸯的图案。虽然可以看出绣工有些粗糙。但是心意却透过这一针一线表露得明明白白。这是给南守彦的么。河女只觉有些不对。
耳边只听南文宇轻笑一声接着道:“绣鸳鸯自是不会送给父亲。这是送给冷轻书的。”
河女抬起头來诧异地看着他。不是对他的话诧异。而是对于南明珠的行为感到意外。她向來不喜女红。此次却为冷轻书绣了这样一个荷包。都说爱情让人改变。真是不假。
南文宇苦笑一声道:“都说不到生死关头不见真情。这场战争最大的功劳大概就是让两个我最亲近的女子明白了心中的情感。只可惜的是。从此以后。我便离她们越來越远了。”
听他说得酸涩。河女心头也是一酸。忙安慰他道:“这两个女子在以后的日子里依然会是你最亲近的人。不管你遇到什么。她们都会坚定地站在你的身边。”虽然如此说着。却也知这样的安慰只能安慰自己。
南文宇勉强一笑。作出一付轻松的表情道:“你不用安慰我。或许等你走后便有窈窕淑女來安慰我了。说不定。你还沒有成亲。我便成了亲。”
“如此就自然好。不过如果我们三人能够同时成亲那就更好了。”河女也笑了起來。虽知他是故作轻松。那她也该配合一下。
“那怎么行。”南文宇夸张地叫道。“谁敢跟皇帝一起大婚。”他不仅声音夸张。表情也夸张。让河女不自禁地想起了以前那个洒脱的南文宇。
正在她想起他们初见面的情景时。南文宇突然上前一步。将她紧紧地拥进了怀中。河女一惊本能地想要挣扎。转念之间又放弃了。就让他再拥她一次吧。这也是她最后一次感受他胸膛的温暖了。
两个人什么话也沒说。屋中顿时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南文宇轻轻地松开河女。俊逸的脸上挂着一丝决然的笑容:“好了。最后一次。从此以后你便真的只是妹妹了。”
河女不语。轻轻点头。只听南文宇继续说:“去吧。希望你能幸福地归來。”他说完。便转过身大步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住脚步扭转过身來。回头一笑道:“他确实比我好。比我更配你。”说完便再沒有回头。推门而出。
河女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上一股酸涩和惆怅。如果沒有先遇到云寒烈。她或许真的会爱上这个洒脱的男子。只可惜。心这个东西通常只能由一个人占据。想起那个占据着她心房的人。她的心头又不由地涌上微微的甜蜜。“我去找你了。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相信你都能坚持的是吗。”她朝着北方轻轻地说着。她相信。她一定能找到他。因为他是那个霸道而勇武的云寒烈。绝不会被任何东西打倒。
***
第二日清晨。河女便和小螺悄悄地出了宫。往北方策马狂奔而去。天气放晴。阳光照射在路边的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充满朝气和希望。一如河女现在的心情。
因为急切。她们整日都在马上。很晚才住宿。很早就上路。不几日便到达了南燕和汨罗国的边境。
这里的情景与南燕内地颇有些不同了。除去满山遍野的积雪不说。这里到处弥漫着战争过后的萧条。战争是个无情的东西。它只会让人贫穷和伤心。虽然他们是赢的那一方。可是看见边境的百姓那穷苦的生活。河女还是庆幸自己几日前沒有做出再派援军的决策。
问清了南燕和上云联军的去向。她们便直奔军队大营而去。而越來越接近大营。河女却发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猛跳起來。算算赶路也已过了十天。不知南老将军可有他们的消息。
军营的帐篷终于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在大门口。她们被守营的士兵给拦住了。“何人。”士兵自然是不会认识皇上的。
河女微微一笑道:“你们只需向南老将军禀报。说一个叫河女的來找他。”她说得充满信心。由不得人不信。那士兵虽满脸疑惑。却还是依言进去汇报了。
沒过一会。南守彦身着盔甲亲自出來迎接。老远地看见河女。便要作势下跪。
河女忙上前几步。托住了南守彦的胳膊道:“老将军勿需多礼。我们进营再说。”
旁边的副将和士兵都傻了眼。看着河女和南守彦相携进了营。不知是跟进去啊。还是不跟。
南守彦也不管众人。进了营中便问:“几日前收到文宇的飞鸽传书。说皇上要來。不想皇上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