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衿离去的时候眼中有一丝黯然。河女从未看过他这样失意的表情。不过她知道他的失意只是暂时的。因为他的心很大。大得盛不下太多的儿女情长。
在风子衿之后进來的该是云寒烈。可是河女意外地看见了冷轻书。“原本师兄是可以托李公公告诉皇上的。但他却特意留下我來。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句话。”冷轻书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温和儒雅。
“他有什么话为何不当面跟朕说。需要托人吗。”河女只觉心中有淡淡的失望。他是什么意思。甚至连最后的宣判也不让她下吗。
“今晨有消息传來。汨罗国集结大量军队对我上云国边城进行了攻击。师兄现在正快马加鞭地往那里赶。他对于今日与陛下的单独相处本是充满期待的。只可惜形势已不允许了。他留我下來。一则是要跟陛下商议一下援兵的事。二则则是要让我给陛下带一句话。”冷轻书婉婉道來。口气虽然平淡。表情却很严肃。
“哦……他让你跟朕说什么。”
“他让我跟陛下说。绝不可选别人。一定要等着他回來娶你。”冷轻书轻咳一声微微有些尴尬地说。
他的话倒是说得霸气。只是他有什么资本这样要求她呢。河女冷笑一声道:“你可以告诉云太子。朕与他之间并沒有什么承诺。所以为何并不需要理会他的话。”
冷轻书深深地看了河女一会。淡淡道:“陛下当真已与师兄沒有关系了吗。师兄为了你这两年來自苦得厉害。甚至不惜跟皇后翻脸。陛下难道就真的能狠下心來。”
河女心中一颤。面上却强作不解地问:“朕跟他也是近日才相识。能有什么关系。”
冷轻书轻叹一声幽幽摇头道:“活在这世上快乐的日子本就不多。为何人都要自苦呢。”
河女听了。只觉心中某个地方隐隐地疼了起來。她现在过得很好。如何叫自苦。可是。若是真能彻底放下过去。却又如何不能寻找到新的幸福。
御书房中顿时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只听冷轻书轻笑一声转移了话題:“南燕和上云是盟国。现在汨罗国人大举侵略上云。唇亡齿寒。南燕是否需要遵守当初的盟约。派兵相助呢。”
河女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來。她沉思了片刻道:“此事重大。派兵与否派多少兵。朕还需问一问镇国将军和丞相的意见。你先稍等半日。午后朕便给你个决断如何。”
冷轻书含笑点头:“我相信皇上定然会是个遵守承诺的人。”说完便飘然而出。
最后一个该进御书房的是最沒有悬念的人。马致远甫一进來河女便开门见山地向他道出了太上皇的想法。她现在完全沒有心思再通过聊天去了解马致远帮念云把关。因为那场战争正在牵念着她的心。好在马致远很快就同意了。性格温和不代表他沒有头脑和自知之明。
将马致远打发到太上皇那去。河女让小螺出去通报。说此次并未选中满意之人。外面等候的公子们顿时一片哗然。可是河女已经顾不上去听他们有什么意见了。急切地将南守彦和祝承恩昭进宫來。
刚听河女起了个话头。祝承恩便接口说道:“上云国的事微臣已经听说。在上云的探子也回报说。这次汨罗国的侵略是预谋已久的。乘着上云国的几个皇子來南燕的空档。集结了几万大军声势浩大地大举进攻上云。好像已经攻下了一座城池了。”
“那么我们到底该不该派兵援助。”河女急切地问道。在她的私心她是倾向于派兵的。只是派兵是件劳民伤财的事。她最先考虑的必须是南燕的子民。
祝承恩沉默不语。转头问南守彦:“将军如何看待。”
南守彦抚须答道:“自然是要派兵的。南燕和汨罗国也有接壤往年也有过骚扰我们南燕边境的事情发生。汨罗国这些年來养精蓄锐壮大了不少。野心膨胀。如果他们打败了上云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南燕。过去的几十年。我们受汨罗国的气还少吗。老夫一直是主战的。现在有绝好的机会与上云国联手大伤他们的元气。为何不做。十几年前太上皇还曾经向汨罗国示弱将长公主嫁去汨罗。那时有多少国民心有微词。现在我们不可再退缩软弱了。”
“只是打仗必然会大耗财力。恐怕会影响国力……”职责不同考虑的角度自然有所不同。祝承恩显然考虑的不是争那口气。
“若是我们的军队沒有战斗力。日后国家被汨罗国侵占。国力再好也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南守彦立刻反驳。谈起战争这个老将军便红光满面。
祝承恩不说话了。似乎被南守彦的话打动。河女点头赞道:“南老将军所言甚是。南燕的军队经历了几十年的太平已经变得懒怠沒有战斗力了。此次出兵正好可以加以磨练。既是如此。那就由老将军來安排出兵的数量和统帅吧。”
“统帅当仁不让的必是老夫。至于出兵数量嘛……老夫想來两万正好。”南守彦抚须得意地回答。
河女略作思考。随即点头同意。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只是他一把岁数还亲自披挂上阵未免有些……似是看出了河女的犹豫。南守彦拍拍胸脯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