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文宇的眼睛明亮如天边的星子,眸中满是温柔地凝视了河女一会,悠然问道:“皇上是否有空,臣想邀请皇上去微臣家观赏芍药花,微臣家的芍药现在开得正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停了一会,笑道:“明珠多日未见皇上,这几日正闹着想要进宫呢,”
提起南明珠,河女也笑了,前些日子忙着科考的事还真是有好些日子沒有见过她了,也不知她最近如何,便应允道:“既是如此,那就要叨扰你们了,”
南文宇脸露喜色,忙道:“皇上去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河女脸色微微一沉,嗔道:“南大哥说得如此生分,我早说过,在镇国将军府我永远只是那个若水,”
南文宇点头不语,眼中是难掩的喜色和柔情,直看得河女心中微微发颤,
回静宜宫换了衣衫,沒带小螺,他们一同出宫去,到了燕城的大街上,河女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美丽女子而已,什么君,什么臣,都不存在,
到了镇国将军府,南守彦和夫人正好整以暇地坐着等他们,河女喜出望外,南守彦笑道:“是我让文宇去请皇上的,一则确是想向皇上炫耀一下我家的芍药花,二则也是想跟皇上谈一谈去陈月国的事,三则嘛……”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嘿嘿笑了起來,直笑得河女心中有些不自在起來,她忙问道:“去陈月国的事还有什么可谈的,”
提到国事,南守彦恢复严肃的神情,正色道:“老臣有消息说,这次陈月国主大寿的时候可能会公布他的公主和安王世子的婚事,所以老臣想我们应该再多准备一些贺礼,”
“哦,”河女惊异地应一声,大哥终于要和那个少女成亲了么,忽然之间,她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要去看看他们,对着他们说一句祝福的话语,
见河女发愣,南守彦轻轻呼唤了她一声,问:“皇上意下如何,”
河女这才回过神來,心不在焉地应道:“一切听伯父的,回宫后我就下旨让礼部再准备些用于婚礼的贺礼,”思索了一会,终是沒有抵挡住心中的渴望,她看着南守彦缓缓道:“伯父,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南守彦笑起來:“皇上有什么事吩咐就行,老臣怎么能担当得了商量二字,”
“我打算跟你一起去,”
“皇上也要去,”南守彦诧异问道,声音不自禁地有些大了,旁边的南文宇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河女,
河女郑重地点头:“我想微服装扮成伯父的侄女随队同行,去看看陈月国的情况,作为一国之君我有那个责任对周边的国家做个了解,同时,也算是一次旅行吧,长长见识,”
南守彦闻言不说话了,思索了许久,问:“皇上已下决定,”见河女微笑着看着自己,眼中是坚决,他也不好再拒绝便道:“既是如此,那么皇上走之前一定要把国家大事安排妥当,”
“那是自然,”河女灿然而笑,就在刚才她已经想好了,祝承恩继续帮她管理国家,南守彦的角色可以由南文宇來担当,
这件事谈妥,南文宇带河女去后花园赏芍药,路过河女住的那个小院子时,南文宇微微一笑道:“你不进去看看么,”
河女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也是,许久沒住了,我倒要看看明珠有沒有帮我打扫屋子,”说着率先进了屋去,屋中一尘不染,一切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她缓步走过书房,突然间停住了脚步,
书房的桌上,一片芍药花围成一个圆形簇拥着一个翠绿的翡翠盒子,那翠绿在艳红的芍药花中显得格外的娇嫩耀眼,南文宇从后面走上前,轻轻地握住了河女的手,河女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可是心中一犹豫放弃了,
南文宇明亮的眸中盈满了款款的深情,直视进河女的眼中,柔声道:“我已经等不及了……”他将那翡翠盒子捧在手上,递到河女的面前,“你可想好收下它了么,”
一阵感动涌上河女的心头,让她的眼眶不自禁地红了,任由谁都不能拒绝这样的款款深情,她又如何忍心拒绝,可是……是时候说了……
河女轻轻挣脱南文宇的手,翦水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南文宇,柔声开了口:“南大哥,我要跟你说件事,等你听完了再想想自己是否还值得这样做好么,”
南文宇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不管什么情况,我都觉得这样做是值得的,”
河女顿觉心中一酸别过眼去,只觉嗓间有个东西刺得她生痛:“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并不如你想象得那样纯洁美好,你还会这样做么,”
南文宇沒有答话,只是错愕地看着她,她轻咬嘴唇,犹豫了片刻,只觉那句话就在嘴边,羞耻得难以出口,可是,终归是要说的,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睑,她不敢看自己说出那句话时南文宇的神情,“我……我已不是完璧之身……”微有些颤抖的声音从她的唇齿间溢出,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脸如被火烧般地发着烫,
语音消失,屋中一片宁静,河女低垂着眼睑,心儿怦怦地跳着,却不敢抬头去看南文宇,她怕,怕自己看到的是鄙视和失望,
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