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女三人听到这里心中各有感慨,却不约而同想要离开,可是南明珠才轻轻地迈开第一步便被发现了,只因彼此的沉默让这里变得太过安静,
“是谁,”云寒烈厉喝一声,话语甫落身影便已穿越梅枝拦在了她们面前,“怎的是你们,”看见河女,他的眉头微挑,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沒想到南燕的皇帝也喜欢躲在暗处偷偷听人说话,”
河女瞪他一眼针锋相对:“这里是赏梅的地方,云太子若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也该关起门來说,而不是在这里大呼小叫,”本不想与他多作纠缠,可是经云寒烈这么一讥讽倒激起了河女的斗志,在云寒烈灼灼的目光下,她一边说着一边施施然攀住一根梅枝凑上前闻了闻,仿佛真的对那梅花很是欣赏,
云寒烈看着河女一副故作陶醉的样子,不禁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笑,这声轻笑也不知是欣赏还是讽刺,让河女的心中有说不出的不爽,她刚想再出言讽刺云寒烈几句,却见云寒烈忽而转头看见小兰站在一侧,英俊的脸庞顿时冷了下來,他微眯着眼睛,冷冷地上下打量了小兰一会,冷哼一声对她道:“你倒是不错,转眼间又易主了,”
小兰身体微微一颤,顿时满脸愧色低下头去,隐约可见眼角有晶莹的泪花,冷轻书从云寒烈身边斜插上前,回头白了师兄一眼,转过头來对小兰柔声安慰道:“别理他,他就这样,明明是自己做错了,还要怪罪在别人的身上,”话是对小兰说的,但是眼光却从河女的脸上淡淡扫过,
河女微沉着脸,眼睑低垂,让人看不出眼中的情绪,只听小兰摇头自责道:“不,是我的错,太子妃都是被我连累的,”闻及此言,河女如蝶翼般浓密的睫毛微微地抖动了几下,虽然心中波涛起伏,但是脸上却只能强撑出一副波澜不禁的样子,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小兰说:“不用自责,那事不怪你,”
一股暗潮在原本相识的四个人中间流动着,让梅园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这让不明就里站在一边的南明珠按捺不住了,殷红的小嘴一撅,双手叉腰,原本刻意保持的淑女形象在这一刻彻底毁灭,“哎,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说清楚好不好,”她冲着冷轻书嚷嚷起來,
冷轻书忽而警醒一般,目光募地一变,斜觑着南明珠悠悠道:“我们说得很清楚了,只不过某些人太笨听不懂罢了,”看见南明珠气得涨红了脸,他的笑容越漾越大,他越是笑得灿烂无害,南明珠就越是生气,最后禁不住跺起脚來,眼看就要发作,冷轻书自然知道轻重,关键时刻立刻转移了话題,只见他朝着河女行了个礼道:“皇上真有雅兴,国事繁忙之余还能抽空來看我们,冷某感到很是荣幸,”
他这一转移话題,硬生生地将南明珠的火给堵住了,南明珠虽然脾气直率却还知道轻重,河女虽与她感情很好,却毕竟是皇帝,现在冷轻书正在跟皇上说话,她怎可在旁随便发作,这一肚子气,最终只得化成一声冷哼和一句讽刺:“冷公子还真会自作多情,你怎知皇上是來看你的,”
真是冤家对头,见面就吵,河女在心中轻摇头,叹息一声,拿出一副高姿态來对冷轻书说:“朕不过是來南府叙叙旧,听说你们在此,正好顺便看看你们,”
“看來皇上和师叔一家感情颇好啊,这样算來,我们跟皇上也总算是沾亲带故了,”冷轻书悠悠然说着,无视旁边南明珠杀人的眼神,
“说起沾亲带故,这些不过是些虚的,昨日里云太子倒是说了些实的,不知冷公子是怎样考虑的,”河女露出温吞吞的微笑缓缓问道,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在冷轻书的脸上,
冷轻书的笑容微微一僵,转头看了云寒烈一眼,眼神中似嗔似怨,看得云寒烈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不知皇上想将哪位姑娘许配给我这个师弟,我这师弟出身山野洒脱惯了的,只怕是太过娇柔的姑娘无法适应,”他只得出面为师弟挡,
“正是,正是,冷某闲云野鹤一个并非大家闺秀的良人,”冷轻书立刻附和,生怕河女硬要给他找一个似的,
“冷公子说笑了,你文武双全俊朗不凡,你若不是良人,谁还够得上资格,”小兰适时地插口说道,总算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看他们一副推拒的样子,仿佛是在逃避一个可怕的瘟疫,河女不禁冷笑一声道:“看來云太子昨日在我南燕朝堂之上说的只不过是句玩笑而已,只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云太子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怎可随意拿这种两国之间的联姻开玩笑,抑或者是,你们嫌我南燕沒有出色的女子可匹配,”她故意说到最后带上了一丝怒意,
“就是,就是,我们南燕多的是出色的女子,就比如说念云公主,聪明美丽,知书达理,性格温和,嫁给谁谁不乐意,”小兰接口说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念云公主……”云寒烈低声轻吟,似是极力在脑中搜索着念云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他转头看向冷轻书,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似是在问他可对念云公主有印象,
“看來云太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日才刚见便就忘了,”河女冷哼一声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