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一个父亲所出。脾性却天差地别。长公主燕若冰高傲冰冷而张扬。而燕念云却低眉顺眼沒有一丝公主的气场。不过。这样的妹妹好。安静守本分。绝不会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
“你今年十七。”她眉眼间的生涩倒是更像刚刚及笄还未更世的少女。
念云点头。怯声回答:“过了年便十八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又或者是不知说些什么。
河女知她头一次见素未谋面的姐姐心中不安。口气不禁又温和了几分:“今天下午还听父皇提起过你。你做得很好。能常常陪陪父皇。”
念云听姐姐夸赞自己。红了脸颊。这才敢抬起头來与姐姐对视了一眼客气应道:“姐姐过赞了。陪父皇不过是妹妹的份内之事。”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蓄着一个压抑的笑容。似是怕笑容绽大了会引起姐姐的反感一般。
想是母亲不受宠的缘故。自己也不受重视。在这后宫之中备受冷落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吧。河女看着她的嘴角出了神。她这样的性子即使嫁了人也容易吃亏。看來帮她选夫婿还得找一个性情温和。家世薄弱的男子。但凡有点家世的人家。家中关系都是错综盘结。她这样柔弱胆怯怕是应付不來。
见河女只是盯着自己沉思。并不说话。念云越发地有些惴惴不安。头也不自觉低垂了下來。不敢先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等待。
这不像是个公主。倒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宫女在静待皇上处置。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冷轻书终于看不过去了。他轻咳了一声悠然道:“这么冷的天。皇上难道想跟妹妹在这梅林中观赏一晚。”
河女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朝着念云淡淡一笑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宫歇着吧。天气寒冷别冻着了。改日里。找个晴好的天气朕再找你一同赏梅。”
念云如遇大赦。感激地朝冷轻书看了一眼。款款行礼告退。河女嘱咐小螺送念云回宫。看着二人的身影出御花园而去。待二人走远。河女转身往梅林深处踱步而去。冷轻书默默地跟随在身后。
“冷公子这次來南燕所为何事。”河女头也不回。淡淡问道。
冷轻书轻笑一声:“皇上冰雪聪明。还用说破吗。我想那日在山林中。我们的來意您已明了。”
“既是如此。那就光明正大地拜谒丞相。让他在早朝之上禀报上來。将这件事拿到朝堂上去说。又何必这样鬼鬼祟祟。半夜摸进宫來。”河女本不想重言相对。因为冷轻书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帮助她的人。只不过想起他的到來是受云寒烈的指使。便不由地多了几分敌意。
“丞相我们今日已经拜谒。想來明日早朝便会与皇上在朝堂上相见。在下今晚入宫。其实真的只是赏赏梅花罢了。”冷轻书悠然回答。对于河女的态度并不恼怒。倒反而有几丝玩味的态度。
“南燕赏梅之处数不胜数。冷公子又怎会对这深宫内院的梅花感兴趣。被这宫墙圈在其中。纵使再怎样怒放。也总归是少了几分清远洒脱。”河女眼神淡然地看他。幽幽说道。
“皇上乃九五之尊。坐拥天下。又怎会有如此感慨。”冷轻书直直地盯着河女的眼睛。似是想要将她看穿一般。
河女被他看得心中发麻。连忙敛起目光转头看向别处。“冷公子的梅花看得也该够了吧。我看是时候回去了。”她故意将声音放冷下了逐客令。
“我若不回。你又待如何。”冷轻书在她身后戏谑说道。忽然之间闪电般出了手。
河女只觉气氛不对。待回过神來。冷轻书的掌风已经到了脑后。急切之间全凭身体的本能。她弯腰侧身。躲过他的一掌。 怒喝一声:“你做什么。”
冷轻书早已收掌于身后。好整以暇地笑笑:“皇上的反应很快嘛。”
河女冷然地看着他。他的笑意直达眼底。仿佛从背后偷袭带给他极大的快乐。这让她顿时有些恼怒。她狠瞪他一眼冷声道:“冷公子半夜入我南燕皇宫难道就是为了做这等无聊之事。”
冷轻书轻轻摇头。不管河女如何斥责依然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在我看來。这件事非但不无聊。还非常有意义。至少我发现了南燕的大臣们都不知道的事情。那便是我们的皇上逃命的功夫一流……”他停顿了一会。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河女别有深意继续道。“只不知。打人的功夫是否也是一流。”
心知会武功的事已经暴露。河女也不刻意隐瞒。只沉声道:“冷公子不妨可以一试。看看朕打人的功夫是否一流。”
冷轻书轻笑一声后退几步。摆手道:“还是免了吧。”河女冷笑一声。不再理他。转身径自往御花园外走出。
走了沒一会。小螺从后面追了上來。河女扭头问道:“将念云送回去了。”
小螺点头。转头朝着御花园方向看了一眼问:“冷公子跟小姐说了什么。怎的小姐怒气冲冲的就从御花园出來了。若不是我回來时正好看到小姐。还真不知您到哪里去了。”
河女淡淡答道:“不用理他。”不光是小螺。她自己以后也会尽量不理他。他突然出手动机不纯。现在她最怕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