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国之行已成定局。河女执意亲自前往。燕儒鸿心知劝不动女儿。只得嘱咐李公公安排几个顶尖高手暗中保护。河女心知父亲是一片好意。沒有拒绝。但是心中却并不希望有其他人跟随。
对于朝中大臣。河女则对外宣称这几日龙体抱恙。需要到陪都静养些时日。朝中大事由丞相和镇国将军全权处理。太上皇从旁监督。
祝承恩自当丞相以來一直兢兢业业。而且他人品端正绝沒有歪心思。而南守彦就更让河女信任了。前几日河女曾找机会向南守彦解释了一下自己和母亲的事。南守彦听说了水怜儿的遭遇很是同情。一叠声地让赞成河女回去将她的灵柩请回來。他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全力守护南燕。河女了解南守彦的坦荡。所以很放心。
深秋一个晴朗的早晨。微风吹在脸上已有了一丝凉意。南燕皇宫的后门口。两匹骏马驮着两个少女往南燕的北城门疾驰而去。
出了北门。沿着渭河的官道她们往东而去。奔驰了一会。小螺突然一拉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停了下來。
河女听见马嘶声。也拉住了缰绳。回头问小螺:“为何停下來。”
小螺回头往身后望了一眼。问:“小姐。他们怎么打发。”
河女略作思考跳下马來。牵马进了路旁的树林。小螺见状也把马牵进了树林。二人在林中等了一会。只听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渐渐地停住了。
河女朝小螺使了个眼色。小螺会意。突然一纵身往林外扑去。紧接着一声惊喝。林外便响起了打斗的声音。河女在林中听了一会。直到打斗声结束。才踱步出了林。
林外的官道上。小螺果然不负众望地制住了其中一个个暗卫。他比小螺高出一个头來。 双手却被小螺反剪在身后。脸上颇为尴尬。另一个暗卫却呆呆地在旁边看着。并未上前帮忙。大概是因为小螺身份的原因。
河女一出來。站着的暗卫立刻跪下來行了礼。河女打量二人两眼。淡淡道:“你们连朕一个贴身丫鬟都打不过。朕还有必要带着你们去烈风国吗。”
二人无言以对。河女示意小螺放开手。接着道:“不是你们沒本事。而是我的这个丫鬟本事太高了。所以。有她保护朕。朕很安全。你们这就回去吧。向太上皇禀报朕刚才说的每一句话。相信太上皇是不会责罚你们的。”
二人对视了一眼。领命而去。小螺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笑道:“他们若是知道小姐你的武艺在我之上。大概要惭愧死了。”
河女轻拍一下她的肩头笑道:“别贫了。早些赶路才是。”
二人重新上马。往东疾驰而去。不几日便穿过边境。顺利进入了烈风国。进了烈风国。她们弃马坐舟顺流而下。微凉的河风吹起河女淡绿的裙裾。看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河女突然间想起了两年多前。那时的她多么简单。每日里就是打渔。沒有伤心也沒有烦恼。可是。一切都在那个夏日里改变了。自从她遇见了风子衿。她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年前的她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以后会成为一国之君吧。
她是该感谢风子衿呢。还是恨他。现在再想起那个让自己的人生彻底改变的人。河女发现自己的心中余下的。只是淡淡的痕迹。那个公子。那个曾经让她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公子。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中被慢慢淡化了。
小舟终于驶到了那个小渔村。母亲的骨灰便埋藏在渔村的那个河母庙后。母亲临死前曾嘱咐过她。她说不愿意自己的身体在潮湿的地上慢慢腐烂变得更丑。她让河女将自己焚化。然后将骨灰洒到渭河之中。她说渭河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可是河女最终还是沒舍得把母亲洒入渭河之中。而是将她埋在了河母庙后。那样以后当她想她的时候。至少还能來看看她。现在她终于來看她了。而且还可以带她去圆那个她生前沒有完成的梦。
她们将船拴在了渔村的码头。走下船來。在回河母宫前。河女想要先回渔村看看。并去母亲的墓前拜祭一下。村口。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婴儿正在翘首盼望。此刻正值晌午。她大概是在等着丈夫回來吃饭。
那婴儿白白胖胖粉嫩可爱。河女只一眼便认了出來。那是鱼哥的女儿。她继承了鱼哥又黑又浓的眉毛和那双大眼。俨然跟鱼哥是一个模子刻出來的。还未待河女开口。旁边的小螺却尖声地赞了起來:“哎呀。这个小孩长得真可爱。我都忍不住想要抱抱她了。”
抱着孩子的女子微微一笑。显是很受用。有人夸她的女儿。换了谁心里不高兴。她打量了河女几眼。微微一怔。有些迟疑地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河女跟她有过几面之缘。她能认出她來也不足以怪。所以河女大方地点头回答:“正是。我是河女。”
“哎呀。那真是贵客。”那女子惊呼着一把拉住了河女的手就要往回走。“快。走。到我家去。我公婆时常念叨你。今日终于可以见了。”
河女对这女子的直率抱以微微的一笑。轻轻挣脱她的手道:“我先回我屋收拾一会。然后再去拜访伯父伯母如何。”
那女子想了一会。有些羞赧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