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河女黯淡的眼神,河母又如何能不知,她轻叹一口气幽幽道:“沒有伤害如何能长大,我欣慰的是,你终于从男人们虚假的情爱之中摆脱出來,现在,经过洗礼的你已经完全的蜕变,我相信以后无论再经历什么你都一定能够理智地把握住自己,”
听河母如此说,河女微微有些诧异看了她一眼,她的语气怎么仿佛就要分离一般,
河母微笑着对上河女的目光缓缓道:“沒错,我们大概又要分离了,”
“为何,”河女不能接受地摇头,“我才刚刚和您相认,根本就不想离开你,”
“可是,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你有你的宿命,”河母轻叹一口气答道,
“我的宿命就是在这河宫陪伴您过一辈子,”河女接口说道,她真的不想再漂泊了,
“可是,你忘记了吗,你的母亲现在还下落不明,”河母沉痛地说道,“前几日阎王差小鬼來告诉我,她的阳寿沒几个月了,可是受到神咒的她无法凭借我的法力來找到,所以我希望你去找到她,而且这也是我的愿望,毕竟她是你的母亲,她一定想念你想念了很多年,”
听河母提到母亲,河女心中一痛,竟然不久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她甚至还沒有见过她,沒有好好地看过她,沒有好好的孝顺过她,她不能让她就这样走,“阎王定然知道她在哪里,让他告诉我们不行吗,”她焦急地问道,
河母摇头答道:“他给我报信就已经是徇私了,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只有当一个人阳寿将尽的那一天才会知道那人的位置,”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自禁地站起身往后花园走去,
“我们曾经那么快乐地生活在这里,一有空我们就会在后花园里弹琴,她弹琴特别好,还会谱曲,”河母一边走着一边轻声地说着,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以前快乐的日子又回來了一般,
空气中瞬间笼罩了一丝忧伤的气息,河女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心底深处某个地方总是一揪一揪地痛着,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她,母子连心,你一定可以是吗,”河母说着回过头來凝视着河女,不知为何,现在这个少女竟带给她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河女心一酸,不自禁地落下泪來,她重重地点着头承诺:“我一定会找到母亲,带她回來,”
“我也很久沒见她了,”河母欣慰地一笑,转过身去轻抚了一下石桌上的古琴,坐下身來,悠扬的乐声从她的指尖缓缓流淌出來,
那乐曲悠扬动听却带着淡淡的忧伤,让河女心中一动,禁不住问道:“姨母,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她之所以会如此问,是因为在此之前曾经听过一次,第一次听着曲子时她的心就禁不住的疼了一下,
河母诧异地转头看她,手中不禁停了下來,“我也不知这曲子的名字,因为她是你母亲自己所作,当日发现她爱上那个男人,我曾想办法把她幽禁在宫中一段时间,那些日子她总是郁郁寡欢,时常弹这首曲子,里面尽是对那个男子的思念,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放她走了,但是,这首曲子我却记住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为何怎么也忘不掉,现在每当我想念她的时候就忍不住会弹,,”说到这里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一般,突然问道,“难道你听过这首曲子,”
河女轻轻点头:“在南燕国,”
“那你母亲一定就在那附近,”河母一听不禁激动起來,“这世上大概只有我和她会弹这首曲子,”她说完不禁又喃喃道:“她终究还是留在了南燕,即使那个人给了她那么大的伤害,她还是沒有离开,”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再次听河母提起她的父亲,河女心中顿时满是愤怒,
“他就是南燕国的皇帝,”河母恨恨地说道,
“竟是他,”河女失口说道,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感觉,初见南燕皇帝时他正病入膏肓,那时她还对他生出几分同情來,下一秒她又想起了那段关于水怜儿和南燕国皇帝的情事,不禁脱口叹道:“我竟然就是他们的女儿,”
“正是,”河母轻叹一声应道,河女去南燕国的事她大概知道一些,当时得知她竟在不知情中救了自己的父亲,她还唏嘘了一番,但到底他们有血缘关系,那大概就是冥冥中的缘分吧,“其实,你的名字叫燕若水,”她说出了多年來一直不想对她说的话,
“燕若水,燕若水……”河女喃喃地念着,凄然一笑道,“我倒觉得还是河女更加合适,我就是渭河的女儿,不是什么燕若水,”
虽然在南燕国听南守彦说南燕皇帝和水怜儿的故事时,她一直同情水怜儿,但是内心里却并沒有对南燕皇帝的有多少反感,然而现今此事已成为她的事,她便对那个软弱自私的皇帝生出几分怨恨來,
“你知道他为何沒有儿子,无人继承皇位吗,”河母冷冷一笑说道,“那是因为受到了我的诅咒,我虽然沒有能力帮助妹妹,却至少可以对他进行一些惩罚,这惩罚就是让他无后,”
“他的事跟我沒关系,我现在只想能够早日找到妈妈,”河女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