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空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河女才从睡梦中醒过來,醒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云寒烈的长袍,连忙抬起身四处看,发现身边已沒有了云寒烈的踪影,这一觉睡得太死了,竟然连他什么时候离开都沒有察觉,
那匹黑马在不远处悠闲地吃着嫩草,他显然沒有走远,但是在这茫茫的草原之中,他会去哪里呢,河女站起身來,极目四处寻找着他的踪影,当他真的不在身边的时候,她竟还有一丝挂念,
远处,一个淡淡的身影渐渐走近,在随风轻摆的绿草之中若隐若现,让河女轻轻松了一口气,是他,
云寒烈穿着白色的内衫,虽然早上有些凉,脸上却挂着薄薄的汗珠,看见河女正站着定定地看着自己,他举起一只手來,手中拎着一只雪白的小兔,“睡觉的时候,我发现它从我的身边跳过,便想将它抓住,沒想到它蹦得太快了,害我追了老远,”云寒烈兴奋的口气中有着孩子般的喜悦,他走到河女身边将小兔往她手中一塞:“送给你,”
河女微微一怔,从沒有想到他会送她小动物,“还不拿着,它就要跑掉了,”云寒烈将正在奋力蹬着腿想要逃脱的兔子使劲地往河女的手上塞着,将河女从愣怔之中拉回了神,
“你送给我干嘛,”他的动机让她捉摸不透,她看上去不像是很想吃兔子的样子吧,
“你以为我是让你吃吗,”云寒烈咧嘴一笑,看透了她的心思般道,“我是送给你养着,你难道不觉得它有点像你吗,”
“像我,”河女脱口问道又是一愣,她什么时候跟兔子相像了,
但是云寒烈显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題,俯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长袍悠然穿上,然后翻身上了马,“你还不上來,我们要回去了,”他朝她伸出一只手來,
河女一只手抱着那只雪白的兔子,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出來放到了他的大手上,他大手稍稍一用力,便将预备坐到他身后去的河女拽到了自己的身前,他双手紧握缰绳将河女牢牢圈在怀中,低笑一声道:“你一只手抱着兔子坐在后面哪能抱得紧我,还是坐到前面來吧,”他说完也不等河女有所反应,便双腿紧紧一夹马腹让马儿飞奔起來,
矫健的黑马奔跑如风,很快就停在了太子府的门口,碰到了正要出门的小竹,
看到河女和云寒烈同乘一匹马亲昵的样子,小竹心中一酸眼眶不禁地红了,她忙低下头去恭敬地行礼,
“这一大早的,你出府去干嘛,”河女沒有注意到小竹失落的情绪,只是对于她的外出很是意外,
“回太子妃,香香姑娘想吃桂花糕让我出去帮她买桂花,”小竹低头答道,一想起昨天的遭遇就满心地委屈,到了王香香那里,她就不停地指使她做这做那,直忙到深夜才睡,今天一大早又让她出门去买桂花,这上云国哪有桂花,
“上云国又不长桂花,到哪去买,”河女大声道,转头对着云寒烈,“不是有厨子吗,让他们做就好了,何必要让小竹去跑腿,”
听河女如此说,小竹的心中一阵感激,不禁抬起眼來偷偷看了云寒烈两眼,原本苍白的小脸微微的红了,太子妃那样说,他会怎么说,她不禁有些期待起來,期待他只言片语的安慰,
然而,小竹再一次的失望了,只听云寒烈用一种沒有感情的声音对她说道:“牧城的早集上有烈风国的商人,他们那大概有桂花卖,如果我沒记错的话现在正是你们烈风国桂花盛开的时节,桂花应该不会很难买到,你快去快回吧,”
“是,太子殿下,”小竹失望地答着心中如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你派小厮去买吧,不要让小竹一个姑娘家出去奔波,”河女插口说道,心中不忍,小竹陪伴着她度过了远嫁途中最难熬无聊的日子,她早已将她当成了妹妹,现在如何能忍心看到她如此受罪,
云寒烈轻轻将河女肩头一搂,柔声道:“她已经是香香的丫鬟了,难道你想让她这样回去手主子的责备吗,”他说完也不管小竹还在一边站着,兀自轻轻一夹马腹,便让马儿小跑着进了府,
小竹扭身看着马上两个人的背影,诸多的失意和委屈化为一股怨愤从心中慢慢升起,那个口口声声说当自己是妹妹的公主难道就是这样对待妹妹的吗,将她精心为太子准备的早餐说成是自己的心意,明知道让她去王香香那会受气还是放手让她去,甚至,明知道她对太子的心意,还故意在她的面前炫耀自己和太子的亲密,昔日的情感渐渐淡去,充盈着那颗心的是满满的嫉妒和怨恨,
而在小竹心中的情感发生剧烈变化的时候,毫无察觉的河女还在为这个她视作妹妹的人抱着不平:“你为何对她那样说,你明知道她对你的心意,”
“我虽喜欢美女但也还沒有到不挑不捡的地步吧,随便一个丫鬟我都要,”云寒烈不以为意地答道,低下头在河女的后颈处吹了一口气,“目前,我只对我的妻子有兴趣,”
河女后颈一僵,脸上微微一红,连忙挣脱云寒烈跳下马來:“你胡说什么呢,”
“我可沒有胡说,都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