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怕。也不是觉得非君子所为。而是不能掉进圈套落下把柄。云寒烈那样聪明的人。为何会就这样轻易地将她留在这一堆重要文件的面前。难道是真的信任她吗。鬼才会相信。这必然就是个圈套。说轻点或许是个试探。
意识到此。河女重新端坐了身体将定格在文碟上的视线收回來放到书房的门口。脸上重新挂上了一丝淡定。
不一会。云寒烈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还沒进门便带进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他的手中此刻正拿着一束花。细长的叶茎淡蓝色的小小花瓣。花的旁边便是他灿烂的笑容。也不知是花衬托了他还是他衬托了花。总之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河女只觉得此情此景动人无比。心中不禁一个悸动。
云寒烈微微笑着走到河女面前。将那束花递过去:“这小花虽然不起眼。但是我觉得它很像你。”
河女脸上一红。接过花來轻声说了句“谢谢”。低下头來凑到花上闻了闻。淡淡的花香顿时沁入心肺。那种香很清淡甚至还带着一丝泥土的味道。但是却让人闻了心旷神怡。看來他很会选花。
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云寒烈的贴身丫鬟带着厨房的一些粗使丫鬟上菜來了。她们默不作声地鱼贯而入。提着食篮在书房中站定。丫鬟小桃上前一步问道:“太子殿下。现在就用餐吗。”
云寒烈重新坐到他宽大的太师椅中悠然地点头:“嗯。先把书桌收拾一下。”
小桃立刻手脚麻利地走到书桌前在云寒烈地注视下将那堆文碟整理整齐放到旁边的书架之上。然后招呼婢女往桌上布菜。
酒菜上桌一阵香味顿时掩盖了花儿的香气迅速吸引了河女的注意力。让她忍不住翘首往桌上看了一看。
她的这个小小的动作沒有逃过云寒烈的眼睛。他大手一挥遣退了布菜的婢女们。对小桃道:“去拿一个瓷瓶过來。放上些清水。”
小桃会意轻声应着走出门去。不一会便拿着一个典雅的瓷瓶进了屋。她轻轻走到河女的面前恭声道:“让小桃帮太子妃将花插好。”
河女还沒答话。却听云寒烈大声道:“你放下吧。沒事就先出去。”小桃立刻知趣地将花瓶放下。快步走出屋去。将门轻轻地关好了。
云寒烈拿起花瓶走近河女。轻轻接过她手中的花束小心地插入瓶中。放在书桌之上。然后将一张椅子搬过去近靠着他的太师椅道:“到这边來坐吧。”
河女沒有拒绝。默默地走过去坐下了。靠近了桌上的饭菜。她这才发现桌上的那几盘菜竟然都是她爱吃的。这让河女有些意外。她禁不住侧头看了云寒烈一眼。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吗。
云寒烈将河女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嘴角上的笑意更加迷人。他体贴地为河女斟上了一杯烈风国特有的米酒道:“我们喝一杯如何。”
若是在以往河女定然会拒绝。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了。那米酒乳白乳白的飘着清香的气息诱惑着她。让她拒绝不了。她接过酒杯。低下头轻轻地酌了一口。顿时一股醇香盈了满口。
云寒烈夹起菜來放进河女的碗中。淡淡看了河女一眼悠然道:“香香胃口不好想吃家乡菜。这是我特意找烈风国的厨师做的。正好让你沾沾光。”
河女伸出的筷子微微一顿。心中涌上一股失望。看來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还以为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呢。看來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哦。那样的话真得谢谢香香妹妹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來朝云寒烈微微一笑。
云寒烈不语。一双锐利的眼睛始终盯在她的脸上。直到看见她埋头专心地品尝美味才低头酌了口酒。虽然在意她却又不想轻易表露。才会说出那样的一句话來。说出來后便有些后悔了。只是那么一句话便会抹杀他背后费的那些心思。要知道了解她爱吃些什么还真的费了他不少心思。
河女埋头苦吃。不再去想他做的那些事和说的那些话。沾光就沾光吧。起码她终于吃到了一顿盼望已久的饭菜。还有那醇香的美酒。那些都有着家乡的味道。勾起她深深的思念。
她是真的想烈风国了。想那里的山那里的水。还有……那里的人。那个站在渭河边衣阙飘飘的翩翩公子曾经激起她心中最深刻的爱恋。然而今日不知是不是酒喝得有些多的缘故。再次想起他时。以前的那种锥心的痛竟消失了。只有淡淡的惆怅的痕迹。是醉了的缘故吗。
河女是真的有些醉了。也不知是被这醇香的美酒喝醉了的。还是被桌上那束花儿的清香陶醉了的。抑或是被身边那个俊美无比的笑容迷醉了的。总之。她是醉了。醉得连站起身來都有些困难了。
不该这样大意的。不该这样轻易就醉的。可是这样的人这样的菜这样的酒这样的气氛让她不得不醉。
河女只觉脑中一阵眩晕。脚下轻飘飘的。勉强站起身走了几步便控制不住地瘫软了下來。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在她即将滑落的时候轻轻将她拥入了怀中。河女只觉那个胸膛是那样的温暖宽阔给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她已无力挣扎。或者说不想挣扎。如一个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