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喜不好意思地讪笑道:“对不起,刚才下车为你开门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狗屎,不过我蹭过了,”她闻了一下空气,笑道:“不过还是很臭,”她停下车把鞋子脱了丢出窗外,光脚开车,
舒雅有些感动,但是一个女子光着脚到底是不雅,想出言提醒,却被一阵恶心击倒,她想起寒歌,心中不禁着急,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找到沒有,不见了自己,他也着急了吧,
胡喜喜见她脸色又不好,手捂住嘴巴一副想吐的模样,连忙丢给她一个塑料袋,对她说:“往袋子里吐,”
舒雅打开塑料袋,一阵干呕,哪里还有东西可呕?一天下來,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虚弱地道:“你慢点,我晕……!”
胡喜喜闻言,立刻减慢车速,着急地说:“坏了,一定是脑震荡了,”
舒雅道:“什么是脑震荡,”
胡喜喜可怜地说:“连脑震荡都不知道了,还说不是脑震荡,我之前试过一次,开始觉得有点晕,站着也沒事,慢慢地就要坐下來,继而躺着,然后直接就睡在地上吐了,这感觉很恐怖的,”
舒雅惊道:“那脑震荡之后会怎么样,”
胡喜喜专业地吐出两个字:“失忆,”
舒雅脸色唰地白了,连忙抓住胡喜喜哀求道:“我不能失忆,你一定要救我,”
胡喜喜安慰道:“沒事,我有一个朋友是做医生的,对了,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你会不知道脑震荡,”她带着怀疑的眼光看了舒雅一眼,舒雅白着脸道,“我不记得了,”
胡喜喜哦了一声,显然有些不信,
胡喜喜拨通了一个电话,“小如,你在医院吗,沒有,我刚才在回家的路上撞了人,伤了脚……..她恶心和呕吐,哦,你初步怀疑是脑震荡啊,好,我五分钟就到,”
胡喜喜挂了电话对舒雅道:“不用担心的,我朋友是医生,”
舒雅闭着眼沒有说话,怕一说话那阵强压下去的恶心感又翻涌上來,
皇上,您自个多保重啊,臣妾不能來帮你,臣妾自身难保了,舒雅无语问天,悲哀地在心底念着,
到了医院下了车,胡喜喜扶着舒雅下车,舒雅脚尖一碰地面,便疼得整个人打颤,她思忖着应该是伤到了骨头,
急诊道的门口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站着,她见胡喜喜和舒雅走过來,便上前帮忙搀扶,问道:“要紧吗,”
舒雅摇摇头,“沒事,还行,”
杨如海带着她们直接上三楼找骨科医生,
骨科医生是个带着眼镜的矮小中年男人,脸上一丝不苟的表情,他开出X光单张让胡喜喜去交钱,胡喜喜转身便出去了,杨如海则问舒雅要身份证登记,舒雅一脸茫然,“身份证,”
杨如海见她神色不妥,便问道:“你不记得带,你钱包呢,”
舒雅想起路阳给过她一个钱包的东西,她道:“在街上被人偷了,”
“那你报警沒有,”杨如海问,
舒雅摇摇头,“沒有,那手机也被偷了,”
杨如海可怜地道:“算了,权当破财挡灾了,你叫什么名字,”
“舒雅,”
“哪里人士,”
“大朗人士,”
“大塱的,大塱來这里可不近啊,你等等,我去帮你登记一下,”杨如海说着便出去了,
“大夫,我的脚不要紧吧,我能不能马上走,”舒雅问道,她想回去原來的地方找寒歌,怕他着急,
寒歌和舒雅分头去找,她找右边,他找左边,两人本來还能偶尔碰面,但是越走越远,等寒歌想起舒雅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
怎么办,找不到父皇母后,找不到舒雅,肚子也饿得要紧,看着茫茫国土,不知道何去何从,做一个平凡百姓,原來真的很艰难的,
寒歌无力地敲开最后一栋房子的门,出來的是严肃的妇人,她问道:“你找谁,”
寒歌见过温暖的画像,知道眼前这个肯定不是母后,便问道:“请问,您认识一个叫温暖的人吗,”
妇人想了一下,“不认识,”
寒歌彻底绝望了,他甚至认为温暖不是住在这里,巴掌那么大的一条村子,他和舒雅一家一家地问,但是都沒有人认识温暖,要是她真的在这里,村子里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哎,这位天上的贵胄又哪里知道二十一世纪有一个最大的特色就是同楼三十年,朝夕相见,互不相识,
互不相识,是怎生的悲哀啊,
他机械地道了谢谢,然后转身就走,屋子里飘來阵阵的饭菜香,他吞吞口水,最后一抹自尊拉着他走了,
落日的余晖把他的身影拉到很长很长,橘红色的光极尽哀艳地,微黄的草丛趁着他落寞的身影,间或可见到一两只低飞的鸟雀经过,“鸦鸦”低鸣,声音拉得老长,衬托着那孤独凄凉的身影,
谁又能相信,这穿着简朴牛仔裤T恤的男子,竟然是一国之君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