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丝雨一进到夕凤殿,就坐到床榻边,拿起宛柔的手腕把起脉來,见沒有什么异常,突然目光扫向宛柔那被被褥遮盖着的身体,回想起皇甫锦手中的血迹,当下立马吩咐道:“男人都给我出去,沒有吩咐全部都不许进來,”
夏简然和莫楚白都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按照秋丝雨的话,走出了殿外,皇甫锦此时也步入殿中,就被莫楚白拦住了:“丝雨说男人止步,”
皇甫锦心知秋丝雨是发现了宛柔的伤口所在,当下也不再执意进入内殿,只是怀着一颗忐忑不安、担忧的心在殿外不停地來回踱步,
“皇甫锦,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对宛柔做了什么,”莫楚白一下扯住皇甫锦的衣领,质问道,
反常的是皇甫锦此时不再像个天子那般骄傲,只是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任由别人质问和惩罚,
带着满分的懊悔,皇甫锦沉痛地说道:“是我不好,我沒有抑制好自己的情绪,愤怒过头伤了她,”
莫楚白正想挥拳揍他,却在一瞬间停在了双眸紧闭的皇甫锦面前,他就是一副做好被判决的模样,让他突然不忍心下手,
就在此时,忽然就听到殿内传來秋丝雨的一阵怒吼:“皇甫锦,你这个混球,给我滚进來,”
皇甫锦一听此言,里面挣脱莫楚白拽着自己衣襟的手,快步向内殿走去,在他进去沒多久,莫楚白和夏简然就听到内殿传來秋丝雨教训皇甫锦的声音:“亏你还贵为天子,是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好好爱护的人,你还谈什么爱国、爱百姓,你看看她被你粗暴地伤成这样,你都不知道要好好反省一下吗,”
“对不起,当时我被愤怒蒙蔽了理智,什么都不知道,我清醒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我真的不是存心的,”皇甫锦说的话底气不足,他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当下也不反驳,而是着急地问道:“怎么样,她伤得严重吗,”
秋丝雨瞥了皇甫锦一眼,嘲讽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自己的女人呢,怎么了,事后才來紧张,当你伤害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说什么被愤怒蒙蔽理智,这都是你安慰自己心灵的借口,”
“我不知道怎么求她原谅我才好,可是我真的不想我们之间变成这样,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些许转机出现的,都是我不好,我亲手摧毁了……”皇甫锦单膝跪在床榻边,握着宛柔的手紧抵在他的唇边,他低下头,不停地吻着她的手背,一丝泪珠往下滑落,
秋丝雨明显被他这模样给吓到了,皇甫锦居然也会流泪了,她知道这个帝王心里此时也是到了极度懊悔和痛苦的境地,也不好再责怪他什么,继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吩咐道:“可以每日给她服用一颗百花丹,这里有一瓶秋玉露,每日为她擦三次伤口,为了赎罪,你可要亲自动手以表诚意,听到沒有,”
皇甫锦接过药瓶,感激地看着秋丝雨:“谢谢,我一定会亲自动手的,她的身子只有我才能看,”
“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希望她醒了之后,不会恨你才好,”秋丝雨看着皇甫锦一副感激的模样,为他点明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毕竟如果是她,她会恨如此伤害自己的人,一生,
“嗯,我造的孽,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好好补偿她,就算她恨我,我也要让她再次爱上我,倾注所有也无所谓,”皇甫锦理了理宛柔散乱在脸颊上的发丝,眼眸中透露出的是无可比拟的坚定,
秋丝雨望了皇甫锦一眼,摇着头叹了口气,转身往外殿走去,
夏简然和莫楚白见她款步姗姗地走了出來,夏简然连忙上前扶着她,继而莫楚白担忧地问道:“如何,她有无大碍,”
“夫妻闺房之事,也无什么大碍,我们先离去吧,他们两需要些时间好好交流一会儿,”秋丝雨说罢就和夏简然先行了出去,只留下有些黯然神伤的莫楚白在原地,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内室,继而紧握双拳,最终还是沒有勇气进去看看她好不好,无奈只能轻抚衣袖,转身离去,
秋丝雨已经在替宛柔治疗的时候解开了她身上的睡穴,可是她居然过了一个时辰都未醒來,
皇甫锦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感觉不到一丝疲惫、饥饿与干渴,直到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双眸缓慢地睁开,
皇甫锦微微泛红的眼眶终于有了一丝神采,轻声道:“你终于醒了,有沒有觉得哪里不适的,”
宛柔淡淡地瞥了一眼双眼泛红的皇甫锦,觉得他似乎一瞬间憔悴了很多,回想起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不禁觉得心里揪着疼,再次有了泪意,
强压住泪意,抽回了被他紧握着的手,冷冷地说道:“心疼,”
皇甫锦突然就愣住了,继而扬起了一抹微笑,好,她肯和自己说话就好,只要她不忽略自己,还能理会自己,他就有信心可以让她原谅自己,
“把药吃了吧,对调理你的身子有好处,”皇甫锦倒出一颗百花丹,递到宛柔的嘴边,
孰不知她只是把头扭向一旁,并不接受他放到自己嘴边的药丸,身子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