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试琴音沒有成为调子,却仿佛已经透出了她内心的深情,每弹一弦都似乎在深思在诉说,声声哀怨沁入人心,她用掩按抑的指法奏出了低沉忧郁的声调,好像在和众人诉说着自己之前经历的一切,她落落大方,挥洒自如,连续不断的弹奏着,她轻轻地拢,慢慢地捻、娴熟的抹挑琴弦:左手按弦取音,低音部分弹奏的好像是急风骤雨,再结合着中音部分像是儿女私语的声音,嘈嘈切切错杂成一片,又像是大珠小珠滴落在玉盘上的清脆声音,音调轻快流畅,像鸟儿在花丛中啼叫,忽而变回缓慢轻柔,
就在众人都凝神静听,被其琴音吸引了所有目光的时候,莫楚白吩咐离炎将自己的‘青音琴’摆放到自己的桌面上,手指缓缓放于琴弦之上,拔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与宛柔的紫音琴开始了共鸣,发出阵阵悦耳之音,其琴声忽而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原野;忽而如高山流水,叮叮当当奔流不息,
宛柔看着莫楚白,怎么会不懂他的用意,于是对其勾唇一笑,朱唇微张,她宛如天籁的声音在众人耳边萦绕着,和歌而吟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俩人的琴声而如鹤翔于浅滩;忽而如鹰击长空;忽而如凤舞于九天,宛柔优美空灵的声音更是让人流连忘返,其音空旷,其音悠远,其音绵绵,不绝于耳,
曲毕,两人同时收回琴弦上的手指,宛柔缓缓地起身,对着皇甫锦所在的方向微微福身,继而迈步姗姗來迟向他所在的高位处走去,
这会儿才从她的琴声中回过神來的众大臣们,无一不满脸带着赞美的微笑,齐齐击掌,想要以此來表示自己心里对宛柔那悦耳的歌声以及优美的歌喉心悦诚服之意,
就在皇甫锦起身温柔地牵过她的手,准备让其入座之时,谢蒙却突然起身,对着皇甫锦严肃地道:“皇上且慢,先皇在世,一直都赞扬微臣重于礼数,也就是喜欢微臣眼中容不下一丝不合礼数的事情这一点,所以如今,微臣见了就忍不住想要对皇上指出,”
大家都是聪明人,又怎么会听不出谢蒙话里有话,对于他的意图,皇甫锦就更加是心知肚明,但是他却沒有理会谢蒙的话,依旧拉着宛柔坐下,并且细心地为其剥开一个柑橘,递到宛柔的手中示意她品尝,
做完这一切,谢蒙的话已经说出许久,殿内鸦雀无声,气氛显得很尴尬,皇甫锦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谢蒙清了清嗓子,微微躬身,装作一片正色,直言不讳地道:“皇上身旁的凤座,历代以來都只有皇后娘娘,皇帝的正妻才能坐于此处,锦妃娘娘固然身躯娇贵,深受皇上宠爱,但也不是与皇上一同祭天地,三拜九叩拜过天地的正式夫妻,按照民间的说法,也不过就是个妾侍,怎配与皇上平起平坐,这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请皇上在殿下为锦妃娘娘另设一席,这样才合适,”
宛柔听其一言,感觉心里的怒气瞬间飙升,银牙紧咬,以此抑制自己心里的怒气,奈何他说的话句句在理,自己也不好反驳,便唯有继续保持着微笑,默默隐忍,以示自己的宽宏大量,
皇甫锦听到谢蒙居然大胆到指责宛柔,并借此侮辱宛柔,正在拍桌子发怒想要治其的罪,却在一瞬间灵光一闪,转念之间收敛了身上散发的怒意,笑着迎合道:“爱卿说得对,”
宛柔和众人都沒有想到,皇甫锦居然会作出让步,真的让她离开到殿下去独自一人坐一席,这样对宛柔來说,无非是承认她是个妾侍,是个极大的侮辱,
谢蒙更是得意的对着谢昭仪微微一笑,眼里的得意似乎在述说着他们的胜利,莫楚白此时也糊涂了,皇甫锦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宛柔心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即立刻起身,准备向殿下走去,皇甫锦却飞快地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地将其扯着坐了回來,不怒反笑,继而淡淡地开口道:“是朕糊涂了,朕这脑袋就是这样,一欢腾过了头就容易忘事,若不是谢将军好意提醒,朕还真是忘了让锦妃坐于朕身旁的目的呢,”
此时谢蒙感觉好像有些不妥,正在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皇甫锦的话截住:“众爱卿,朕今日正想借此良机,宣布一个十分重要的旨意,”
皇甫锦的话音刚落,就见身旁的付公公拿过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宣读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锦妃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宽宏大度,深得朕心,特此决定,册封锦妃为雪绒国的皇后,从今日起接管后宫事务,明日起,将由六部着手准备册封大典与帝后大婚的所有事宜,不得有误,钦此,”
付公公宣旨完毕,在场之人沒有一个不惊愕,若蓝宛柔当皇后是情理之中,猜都猜得到,却沒有料到这居然來得如此之快,谢昭仪听到这则圣旨,更是整个人瞬间犹如石化般愣在原地,满脸的不相信,皇上居然封这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