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舜告退之后,殿内的众人瞬间就沉默了下來,直到付公公差人捧着一堆奏折走进來,皇甫锦眼里才出现一些情绪的波动,
“皇上,这是这些天落下沒有批阅的奏折,众大臣说务必请奏皇上批阅的时刻,您看是什么时候批阅呢,”
“你去配合韩穆,务必把今夜的晚宴弄得妥妥帖帖,朕现在就批阅这些奏折,有莫丞相在旁协助,告诉大臣们不必为朕忧心,”皇甫锦看着放在自己面前那些堆得如山般高的奏折,突然觉得十分无奈,那些文臣武将,不论是何人都对他的生活特别关心注重,若是给他们将宛柔当做突破口,作为自己的弱点看待,他恐怕真的会被吃得死死的,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待到晚宴准备完毕,奴才再來知会皇上,”付公公说着行完一礼,便快速的逃离了这个地方,这几位杰出的人,眼神都太过凌厉,他可承受不住这样的眼神压力,
“我看你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秋丝雨挺着个肚子,伸了个懒腰,随口而出地嘲笑着皇甫锦,
“此话怎说,”皇甫锦抿了抿嘴唇,碧蓝色的眼眸中透露出的情绪却无人读得懂,
“你与宛柔的感情刚刚有些进展,白也作为一个后盾支持着你,并且主动放弃宛柔,但是你如今感情之事成功的解决了,却要面临更加大的挑战,当然,我希望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觉,有时候何必把事情想得如此复杂,你们一个个想事情都太过深沉了,”秋丝雨解释道,
“娘子,我们出去花园走走吧,多多活动对于你身体來说有好处,”夏简然把秋丝雨楼在怀里,就像是搂着一件珍宝那般,
“去吧,午膳时去夕凤殿一起用吧,”皇甫锦起身也扶着秋丝雨的一边胳膊,送他们到圣德殿门口,莫楚白则在其身后一直拿着付公公刚刚送來的奏折,津津有味地看着,
突然秋丝雨回过头來,将一白玉瓶放到皇甫锦手中,淡淡地道:“一个时辰之后记得服药,”
皇甫锦接过白玉瓶,默默地点点头,对于沒有兄妹的皇甫锦來说,秋丝雨、夏简然和莫楚白就像是他的亲人、兄弟姐妹和朋友,在他的心目中占据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比我还要适合帝王这个位置,”皇甫锦坐到到殿下檀木制成的椅子上,悠闲地泡着茶自个儿品味着,还不忘取笑一下正在认真替他分担工作的莫楚白,
“作为丞相,要辅佐你这个玩世不恭的皇帝,的确需要耗费多点心思,”莫楚白沒有看向他,只是低着头拿笔认真地在奏折上写写画画,
“朕何时玩世不恭过,当我处理政事的时候是十分认真的,只是帝王也有该放松的时刻,”
“看你有伤在身,所以才替你分担分担,奏折我会把重要的都圈画起來,你先去小憩一会儿,等你醒后再查看,如有意见不合你再做修改,这样,你也无须太过费神,”
“多谢了,兄弟,”皇甫锦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拍了拍莫楚白的肩膀,转身就朝内室的软榻走去,褪去了外衣,顺势倒在软榻上就睡了过去,昨夜的抵死缠绵,还真的让他快要精疲力尽了,但是转念一想,他能看到一个平日别人看不到的宛柔的娇羞模样,心里就沒由來的获得一阵满足,
莫楚白看着倒下就睡的皇甫锦,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沉声道:“皇甫锦,是不是上一辈,我欠了你,所以今世我要來偿还,”
许是俩人都累了,竟在不知不觉中都沉睡了过去,当宛柔在夕凤殿等待许久,都不见这俩人过去用膳,又不好让有身孕的秋丝雨饿着等他们,于是只好让其先用膳,她自个儿过來圣德殿寻人,沒想到当她一走进圣德殿,居然看到莫楚白趴在龙案上睡着了,
本想走进内室拿件披风替他盖一盖,却在走进内室的时候看到皇甫锦在软榻上睡得正沉,嘴角还弯起一丝淡淡地笑意,看來是做了个好梦吧,
不经意地抬手理了理他散落在额头的发丝,宛柔的嘴角也浮现出淡淡地一层笑意,就连她自己也不晓得从何时起,这个男子开始会影响自己的情绪,也许自昨夜的缠绵起,他们之间真的在不经意间,有了些微的改变......
皇甫锦突然微微地呻吟一声,侧躺的身子平整地躺着,宛柔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生怕打扰了他的美梦,于是切切地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两条毯子,首先用毯子为皇甫锦盖上,再缓缓地替他掖好毯子,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内室,
看莫楚白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宛柔行至龙案旁,轻轻地抽走了他还轻握在手中的奏折,放到一旁,再将毯子覆于其身上,不经意地看了几眼他的睡颜,这张脸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着,这个男子自己曾深深地放在心上,可是如今,他离自己如此的近,他们却好像已经相隔了一个世纪那般遥远,世事变迁,无奇不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如同他们三人的关系,她和莫楚白之间的感情,
宛柔不知道自己现在对皇甫锦和莫楚白的感情分别是怎样的,可是她自己清楚,最初的情感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悄悄地在她的心底滋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