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子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楚雄兴冲冲捧着一个大托盘进來,叫道:“好了好了,大师兄尝尝,我亲手调弄,管保你吃了打嘴都不肯放,”
他挤进人群,众人一看莞尔,
托盘上端端正正摆着只硕大的烤火鼠,去掉头尾足有三尺,乍看就像烤乳猪,上面不知是刷了蜂蜜还是糖浆,看上去亮晶晶的,焦黄喷香,
楚明笑了,主动伸手道:“正觉得肠胃空的慌,给我切一大块,要后腿,”
“好咯,”楚雄掏出小刀子,哧啦一刀就切了条尺八长的肥壮鼠腿下來,
楚明用手抓过大口大口啃了起來,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赞道:“不错,手艺实在沒话说,这是我最近几个月以來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周围响起一连串咽唾沫声,好久沒见肉食了,见楚明吃的香,众人不禁食指大动,就连灵石子的喉头也在上下滚动,
李宏沒好气的道:“师父,你赶紧吃,吃了再说,”
哪用吩咐,楚雄早是哧啦一刀又切了条肥壮的后腿递到灵石子眼皮底下,豪爽的道:“师父给你,你辛苦了,多吃点,”
灵石子啃着喷香的烤鼠腿,看着周围关切的一张张年轻脸庞,不知不觉眼眶红了,他边吃边低头拭泪道:“人老多情,为师定是老了,最近老是要掉沒用的泪疙瘩,”
响起一片唏嘘声,
楚雄却大声笑道:“师父你定是觉得太好吃了,沒关系,下回我再搞只大的单独给你开小灶,省的你哭,嘿嘿,只要不被岳芒子长老抓去关禁闭就行,”
众人大笑,就连楚明都开怀笑起來,
被楚雄一番打岔,气氛到底松泛许多,众弟子分食完这只火鼠,又给灵石子和楚明泡了壶香茶,楚亮赶紧端來热水毛巾,
灵石子被服侍的心里极熨贴,感慨的道:“九离门有你们这些好孩子,我想这次的危机还是能渡过的,你们都很好,都很给我老人家挣脸,以后你们一定要团结,只有团结我们九离门才能安然渡过此次难关啊,”他长吁短叹,眼眶又开始发红,赶紧掩饰的低头喝茶,
李宏心里滚烫沉重,进九离门这几年,从來沒见过师父这样,今天是怎么了,三番两次不顾面子在弟子们面前抹眼泪,实在不像他平素为人,
楚明被送回住所开始闭关,灵石子亲手帮他关好门,嘱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这才带着一众弟子朝三层阁行去,
他有话要说,
灵石子脸色变得极郑重:“你们都听好了,掌门师伯发布的戒严令不要置若罔闻,千万不要想着混出山门去,”他转向李宏和楚轩:“尤其是你们两个,”
李宏也罢了,虽想参加巡逻队,但从未想过自己混出山门去,只是楚轩,他深思的看向楚轩,
楚轩变得极不自在,头慢慢低了下來,他低沉的道:“师父放心,我再不会给你添乱了,”
灵石子大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切记,事不过三,再有第四次,我亲自送你去思过崖,不到金丹期不准出來,”
楚轩脸色刷白,低声应了声“是”,
李宏蓦然想起來,曾听楚轩说过,他一直想下山回去帮大宋官家,现在的皇帝,怕是他的血亲吧,只是上次曾听他直接提到过康王、也就是现在的官家名讳,应该不是他的嫡脉,楚轩也算是个有心之人,到此又对楚轩多了几分好感,
他本就不是记仇的人,在民族大义和私人恩怨间,选择哪条毫无疑问,
灵石子谆谆嘱咐了很久,这才让众弟子下去,只是又单独留下了李宏,
他御起飞剑道:“你跟我來,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李宏目光霍地一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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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器殿十分冷清,偌大的砖石建筑一片死寂,李宏暗叫惭愧,岳常子还是自己的挂名师父,现在这里这么冷清,该常來看看他才是,
喊得几声,岳常子匆匆从里面走出來,他身上裹着块奇怪的脏麻布,像是随便裁了往身上一裹,麻布上满是腥臭的黑点,李宏一愣,最近他在忙些什么,这幅形貌怎么也不像是在炼器,
岳常子匆匆道:“等等,”纵到门前水潭前仔细洗了手才将灵石子迎入内,又朝李宏挤挤眼睛,笑道:“就知道小猴儿你会一起來,”
两人在前低声交谈几句,岳常子回头朝李宏看了看,点头道:“小猴儿聪明,让他给点看法也好,这就去吧,不过你们最好有点准备,”
他走到殿角,哧啦啦从一匹麻布上扯下两大块,递给灵石子和李宏道:“缠在身上,不然很恶心,”
李宏愈发摸不着头脑,依言缠在身上,岳常子一路打开禁制带着二人朝里走去,
七弯八拐顺着通道走了许久,到了器殿深处,这里李宏从未來过,是条陌生的走廊,两边沒有房间,尽头有扇门,门后传來十分古怪的声响,
像是几头野兽在吼,声音嘶哑深沉,伴随着哗啦啦铁链抖动声,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