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堤防又一次崩塌。
竟然这样轻而易举。
各种感觉一起涌上来,酸甜苦辣,掺和在一起,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很久,我才想起来这样坐着是不妥的。于是跪地叩首,口呼万岁。
他从刚才就定定地看着我,一直不作声,好像思绪老早飞到九霄云外去。我只得俯身在地等着。等到不耐烦,稍稍直起身来看他。
他触到我的视线,似乎吃了一惊,然后才回过神来。
“咳。”他用一只拳头捂着嘴清清喉咙,“免礼。”
我站起来,规矩地站在一旁。
“朕……”他停下来,好像在犹豫。
奇怪,他现在可以为所欲为了,还有什么话不可说?
“朕……刚好路过。”
路过?我意外地看看他。他侧过身,转向另外一面,似在细看院落一侧的晚菊。
“你……”他又说一个字停下来。有意思,一阵子不见,他一句话改分两截说。
“你在绣花?”他看着我丢下的针线。
“不是,妾在缝香囊。”
他很随意地向我伸手,示意我拿给他看。我只好遵旨。
他接过去,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我从眼底的余光,看见他好似扯了扯嘴角。在笑话我的手艺?笑吧,笑吧。我无所谓地想。
他将针线还给我。
我接过来,继续低眉顺目。
他又在清喉咙。他到底来干什么?一时心血来潮,想起旧人?那么他已经看过了,可以回去了吧。
终于他停止了咳嗽。
“陈氏,随朕进来。”他郑重其事地下了令,率先走进屋里。
陈氏……陈氏。
我耸了耸肩,将一窜一窜涌到喉咙口的酸涩强吞回,镇定地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