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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3 / 4)

回只坐一小会儿便走了。

陈琼听说我病了,来看我,带了各色清淡的吃食,每样一丁点儿。

“给你解馋的。”她笑。

“说得我像只馋猫,哪里有?”一面开始埋头吃。

陈琼抄一面镜子在我面前,“你自己看看,像不像。”

我对着镜子,忍不住发笑。

“唉,我羡慕你。”陈琼在榻上坐好。她永远那么优雅,举止纹丝不乱。

我叹口气,“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连生病都这么快快活活的。”她叹息。

我看看她。她蹙着眉头,她不快活,大约从祯明三年,不,更早的时候,她进谏陈叔宝开始,就没再快活过了。

但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反过来,不乐的事也是一样。她只看见我嘻嘻哈哈,怎么知道我的烦恼?

“咦?你脸上的伤哪里来的?”她凑过来察看。

我避开一点儿,掩饰地说:“不小心,撞的。”

她未必完全信,但没有追问。

“近日朝中没有事?”我支开话题。

“朝中哪日没有事?”

可也是。

“倒是有一桩有趣的事。你知道柳彧这个人吧?”

“知道。”

治书侍御史,赫赫有名的刚直人物。清贫到家里连像样的房子也没有,还是杨坚下旨让工部替他造宅邸。

“他做了什么?”

陈琼坐正一点,讲故事般:“前些时日,杨素因一道奏折出了些小纰漏,至尊命南台查问处理此事。”

“哦,那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既是小纰漏,当然不能因此真治当朝宰相一个什么重罪。

“对啊。”陈琼笑,“人人都是你这般想法。不过走过场,客气问上几句,如此便罢。可偏偏柳彧不买这个帐。那日杨素去了南台,哪个不对他客客气气,杨素自恃身份,也未曾客气,就在柳彧座上坐了等。这时候,柳彧从外面进来了。”

我诧异,“他立时让杨素起来不成?”

“还更厉害呢——柳彧端笏整容,在阶下朗声道:‘奉至尊旨意,治杨公之罪。’一时之间,连杨素也下不了台,只得站起来,走到堂下去。柳彧高坐堂上,也不给杨素看座,便那么一五一十地问他,杨素一点法子也没有,只得立在那里,一五一十地作答。”

我愕然,赞叹。刚正之士到底是有的。

“至尊还特特夸奖柳彧‘国之宝也’。这几日,到处都传这件事体。只怕杨素这么些年也未曾这样灰头土脸过了。”

我心里想,以杨素的作风,只怕迟早会挟私报复。

陈琼又道:“我瞧至尊的意思,未尝不想煞煞杨素。”

我想了一会儿,“只是煞煞他而已吧?”

“那当然。再要找一个杨素这样的人物也不易——你可听说,年前至尊和皇后去了蜀王府?那一次,高颎也去了。”

“听说了。”

“听说高颎老得多了。至尊和皇后见了他,三人都垂泪。”

我微微地一惊,“难道至尊的意思,高颎会还朝?”

陈琼想了想,道:“也许不会。只是至尊想起高颎的种种好处,再看杨素时,也许就会……”她大约难以措辞,笑笑收住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坐着发了会呆。

难道又是一轮要开始了吗?眼前仿佛迷雾重重,真是叫我看不清楚。

三月,杨坚照例启程去仁寿宫,由皇太子监国。

其实杨广只能做主最细小的事,稍为重要些的,无不需要杨坚亲自过问。因而每日里,驿丞来来往往地送信,络绎不绝。

每隔十天,杨广亲自往来大兴和仁寿宫一趟,向杨坚夫妇问安。

看他眉宇间,已隐隐有憔悴之色。

他近来忙着历法和礼制的修订。而他一向是个雄心勃勃的人,料想眼下的生活对于他而言,等同于无所事事,大约他快要憋闷得疯了。表面上却还要维持稳重深沉,纹丝不乱的模样,也真是辛苦。

因在仁寿宫,听闻的消息到底比往时少了些。感觉上,这阵子朝中又安宁下来,没什么大事发生。

四月里的一天,独孤皇后在花园里散步。天气刚刚有些热起来,仁寿宫倒是浓荫如盖的,但走得久了,也未免冒汗。独孤皇后坐下来歇息,宫女们奉上手巾和汤饮,独孤皇后喝了一口,便递还了碗。

眼前正有一条清溪流过,水声潺潺,透亮见底。水花激在岩石上,一圈圈地打着转,连游鱼也不见一条,清到极点。

独孤皇后吩咐宫女:“去舀一碗溪水来。”

兰娘连忙过来劝止,独孤皇后笑说:“只喝一口,什么打紧?”

结果因为这一口,真的腹泻起来。本来就是年迈的人,腹泻最伤身不过,太医来看过,开了药,切切叮嘱务必细细调养。

杨广得知消息,和萧王妃一同赶过来。

他和以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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