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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问这些事的。

杨广倒是不以为意,他说:“陆探微上书,奏请至尊迁都洛阳,至尊不准。”

“为什么?”

杨广看我一眼,叹道:“至尊总归是觉得,‘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隋之根基离了大兴,万一日后有变,无从呼应。唉,其实而今天下一统,何方百姓不是大隋子民,哪来那么多彼此?”

我怔怔地看他。

他笑一下,碰碰我的下巴,“听糊涂了吧?”

“不不,”我脱口道,“你说得对。”

他有些惊喜,“你觉得我说得对?”

我点头,“说下去。”

“至尊既是天子,理应坐镇中央,统领四方,对百姓一视而同仁,教皇恩雨露泽被四方,教每个臣民都能安享太平……本不该厚此薄彼。”

“所以你觉得应该迁都洛阳?”我支着下巴。

“是。我每年从江南回大兴,路上千山万水,这一路看下来,以洛阳最佳。居天下中心,又水陆两通,若将来能修缮洛阳周边的河渠,那么单这贡赋,就不知省下多少脚力。既是于天下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我听傻掉。

这和我听到的隋炀帝去看琼花,完全不是一个版本啊。

“所以你想挖一条河把所有河都连起来,全通到洛阳去?”

杨广盯着我,喃喃重复:“挖一条河把所有河都连起来,全通到洛阳去?”

我心里忽然意识到什么,通通狂跳几下,却见他眼眸倏地发亮,当即暗暗叫声不好!

他跳起来,兴奋地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连续走了好几圈,一面不停地搓手,挥手,握拳。

自从那一次对流星许愿结果掉进这个时代之后,我还是第一次又想将自己的乌鸦舌给割下来!听听,我都说了什么呀?!

等等,难道这条耗费无尽劳力,挖到亡国的血泪长河,原来是我提示了杨广,才会诞生的吗?我好似又掉到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哲学难题里。可是,运河也是古代的南北大动脉,如果硬是不让它诞生,是不是就好呢?我知道我就算想到脑壳破裂,也不会有结论。

杨广绕回来,一下坐在床沿上,“阿婤,你可知道,你真是出了一个好主意!”

“可是,”我试着泼冷水,“你要想想,这么做,要耗掉多少人力?多少钱财?说不定还会有很多人因此丧命。”

杨广的神情渐渐冷静下来。

“这可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工程,从南到北,简直将半个天下都翻过来……”

“不。”他平静地打断我,“事在人为。”

我闭一下眼睛。

“且不提这些事了。”杨广说,“阿婤,我在想,迟些去和皇后讲也好,我可以多些时间准备。我要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心蓦地抽痛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要嫁给你。”我黯然道。

他耸起身子,俯过来仔细打量,“咦,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俗话说六月天,孩儿面。你比六月天变得还快。”

“不,我没有生气。”我推着他的肩让他坐回去。

他拉住我的胳膊,黑瞳瞳的眼眸闪着固执的光,“若你没有生气,那么现在就对我说,你愿意嫁给我!”

我怔愣着,这样的目光让我几乎无法承受。我垂下眼帘,然后摇摇头。

“阿婤!”他手上用力太过,让我疼得差点叫出来。

我愕然地看着他,原来我这一句话,竟能轻易地激得他这样愤怒起来。“为什么?”他几乎嘶吼地问,连额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我以为……以为你心里真的是有我的!”

是有的。可是……

我咬一下嘴唇,盯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给他解释。

他一向都能洞悉我的心事,然而,临到这件事上,他却不能够明白。因为他毕竟不是一个女人。

我不想再做侍妾了。那种无法喘息的感觉,让我恐惧。即使维持原状,也比再做侍妾强些。没有名分有什么呢,我还能多几分自在。

但是这些话,我不知道怎样启齿,怎样才能让他明白。

而他,好似真的生气了。狠狠地扬起手,仿佛要将案上的盆子瓶子都扫到地上去,但是他终于生生地止住,良久,将手缓缓地放下。

“阿婤,你是不是……”他声音慢而低沉,仿佛含着许多犹豫,“是不是仍为了阿袛?”

我再想不到他居然能误会到那里去,一时竟呆掉。

“你走!”他说,“走!”

他自己躺下,扯过被子盖好,转向内侧,再不肯说话了。

我坐着发了会呆,木然地站起来,开门出去。

侍女们见到我,颇觉诧异,但也不敢问什么。大约有人立刻去告诉了萧王妃,不多时她便来了。打量一下我的脸色,领我到屋里去坐了。

“怎么了?”她问,“能告诉我吗?”

我虚弱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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