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林若薰却是沒有放权警惕,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过了很久,她都快要以为,那个人不会來的时候,
突然,就是睡意袭來的瞬间,她听到了草地西西索索的声音,
她顿时精神大振,推了推冬梅,然后站了起來,
很快,她再次抬头的时候,看向前面有一道黑色的人影正矗立着,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跑掉了,
她站起身來,向着黑影匆匆地跑了过去,借着夜色的掩护,她快速地接近了那道人影,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林若薰的心中狂跳不已,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林若薰此时恨不能伸出双手,去触摸一下,來确认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他,
可惜,在她快要近前的时候,那人影似乎发现了她,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后退着,
林若薰并不甘心,她迅速地跟了上去,
“站住,不要跑,,,不要,,你是谁,”
林若薰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他越发大力地奔跑起來,他走路线非常奇怪,竟是一路上折折曲曲的,向着冷僻的冷宫群跑过來,
冷宫向來是宫中最荒凉的地方,里面年久失修的宫殿小院,还有破旧的巷子,时不是有苍老的宫妇从里面穿梭而过,
林若薰发足狂奔,可是她与他之间,始终有着那么一段距离,根本无法赶上他,
很快,他拐进了一条破旧的巷子,在林若薰的视线之中失去了踪影,原本今夜就十分的黑暗,借着残星的冷光能追到这里已经相当不易,
林若薰在空巷子的尽头停了下來,
这条巷子四下纵横,四方都是残破的宫墙,无法辩认出來,他究竟是去了哪里,
再或者,他根本就是躲藏在她的身后的某个地方,他只要屏住呼吸,她就无法能将他找出來,
林若薰冲着荒废的破墙,大声喊道:“你究竟是鬼是人,为什么不也出來以真面目示人,”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凉,在空中回荡着,
“你出來啊,,,你出來啊,,,”
这一声是哭着喊出來,她突然觉得很难过,她是多么地想要见到他,而他竟然还这样的躲避着他,
半晌,她哭累了,颓废地坐在残恒断壁之间,抱着双腿,无力地抽噎着,
这时候,冬梅这才慢慢地跟了上來,
在林若薰起身追赶的时候,她刚刚从梦里惊醒过來,回过神,林若薰已跑得远了,她这才整理灯笼,又拿起竹杆,在林若薰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來,
在冷宫这片荒凉的地界时,她就跟丢了,正好林若薰刚才大声叫嚷给她指明了路了,
她点燃了灯笼,照着声音寻了过來,
远远地,她看到林若薰孤寂地坐在墙角,无助地哭泣着,心里便是一紧,连忙上前了,
“娘娘,别难过了,咱们想想办法,总有一天会察清楚的,这后宫虽然人多,便总是有限的,慢慢地找,总能找到的,”
林若薰突然抬起头來,深深地看着冬梅,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当年在东辽的时候,是你亲手埋藏段公子的吗,”
这一问,冬梅也是给问怔住了,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粗略一算,怕是有五六个年头了,
她搔了搔脑袋, 一脸迷糊地问道:“娘娘,这都陈年往事了,您怎么突然想起來这个了,”
林若薰直直看着她,认真地问道:“你只需告诉本宫,当时是不是你亲手埋藏段雨泽的,你别问为什么,这件事情对本宫非常重要,”
冬梅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心里暗暗想道:怕是林妃娘娘还怀着旧情,
唉,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娘娘,虽然当年不是奴婢亲手埋的段公子,但是,也是亲眼看见了……”
那一天,下得非常大的雨的,冬梅只是一柔弱的女子,哪里有能力亲自埋藏段雨泽,托着四邻将段雨泽的棺木运到了城外,举着伞,远远地望着,又担心着林若薰当年的安危,那个时候,小俊才刚刚出世不久,
所以,虽然沒有亲手埋他,但也算是亲眼看见了,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林若薰苦闷地摇了摇头,听完冬梅肯定的答复,林若薰心里的希望也顿时破灭了,
好吧,竟然是个梦,就永远当它是个梦了,
冬梅弯下腰,将林若薰扶了下來,然后向着冷宫外围走去,
“娘娘,还要去慈宁宫吗,”冬梅问道,
林若薰摇了摇头,经历了这件事情,她狼狈至少,再也提不精神來做其他的事情了,
两个人便是向着锦绣宫走去,
远远地,在她们的身后,有一道黑影从破墙的间隙里慢慢地走着出來,
望着林若薰的背影,久久地,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