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成上前几步。向她说道。“过两天我也入宫了。托了个关系。做了一名琴师。”
林若薰微微一愕。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
放着轻松自由的日子不过。非要巴巴地进入凶险万分的皇宫。他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清成的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一语不发地望着林若薰。
他想说。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这样看着她。那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也就心满意足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便是死。也不会放过了。
看着清成脸上的笑容。林若薰知道自己劝也是白劝了。她叹了口气。便是取下身上的衣服。举步走了出來。
雨小了一些。那侍女也是浑身湿透了。看到林若薰出來。便是急急地迎了上去。
面上非常焦急。扶着林若薰问道。“娘娘着凉了沒有。现在时辰不早了。咱们又是偷着出來的。万一……”
林若薰抬头望了望夜空。只是冷冷地。十分沉稳地说了一句。“走吧。”
回到宫中。已经是深夜了。林若薰脱掉湿透的衣服。让宫女们备好热水。这才热热乎乎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泡在热水里。就这么半迷着眼。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更漏的声音沙沙地响过。在这样的夜色。成了崔眠的曲子。
林若薰睡得正香。突然间被人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原來是冬梅。
冬梅的脸上。带着惊慌的神色。向着林若薰说道。“娘娘。出大事情了。”
林若薰这才从水里起身。披上冬梅递过來的毛巾。擦干了身子。然后由侍女们侍候着。从容地穿好大袍。这才缓缓向着床榻走來。
折腾了大半夜。又受了风寒。再在这水里一泡。全身都是软绵绵的。沒有一点儿力气。
被冬梅这一声叫着。总算是提起了精神。淡淡问道。“何事。”
冬梅的脸上。换了一种奇怪的得意表情。凑近了林若薰低声说道。“长公主在冷宫自尽了。刚刚得到的消息。听到皇后娘娘亲自去了。”
“哼。那又如何。皇上刚刚外出巡礼了。这宫里怕是沒有人替她作主吧。上次陷害本宫落胎那件事情。本來就有传言是皇后娘娘做的。此时。所是皇后娘娘也巴不得她能畏罪自杀。好洗清楚自己的屈曲。”
林若薰靠在迎枕上面。喝着宫女端过來的姜汤。
这一场下得真好。恰如其氛地掩藏了所有的痕迹。
谁都以为慕容飞雪是自尽。
当夜。那侍候慕容飞雪的小宫女也“畏罪自尽”了。
这一次。林若薰沒有出手。怕是皇后做的手脚吧。
不知不觉中。林若薰对这个皇后也是另眼相看了。
看起來这个皇后也是个很不简单的。
也好。以后宫斗生涯不会无趣了。
林若薰微微一笑。她扶着梳妆台上面的宝石。
除掉了慕容飞容。以后的路。将会好走多了。而且她可以顺着慕容飞雪的路线联络到了东辽人。这是件很好的事情。
在慕容飞雪死后十多天。慕容飞宇才从外地匆匆赶回來。
毕竟跟她有着多年的深情。慕容飞宇还是悲痛万分。给慕容飞雪预以厚葬。还追封了镇国公主的谥号。
皇后谈及慕容飞雪追封的谥号。十分不满。
“一个敌国的弃妃。在燕国也沒有所作为。凭什么追封为镇国公主。简直是殆笑大方。”
自从她嫁入皇室以來。耳闻目染的。便是知道慕容飞宇与长公主的那段不伦的兄弟恋。那肮脏不齿的关系。让她十分鄙视。只是碍于情面。也发作不得。只是在心里隐忍着。
这一忍。就是五年。眼中钉。肉中针般的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已经报怨了。
她只不过落井下石而已。也不算对不起她了。
报了心中的恨而已。
只是想不到。慕容飞宇对慕容飞雪仍是余情难了。还给她追封个这么重的位置。想起來便是觉得心里有一根刺。
她一语既发。坐在旁边的林若薰只是笑笑。并不答话。如今人都死了。说什么也沒有意思了。
不过。皇后这人是。只能在慕容飞雪死后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