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寝宫也差不多了,日用的家一应俱全,八宝格,衣柜,圆桌,包着布垫的瓷凳,还有华丽的梳妆台,屏风挡阁,甚至精致的沐浴木桶。
连里的丝帐也是绣着大朵的牡丹,勾着金丝,在灯光下暗纹流动。
梳妆台上面,精致的象牙梳,各种琉璃的珊瑚梳,金色的铜镜,依然跟她在玉琼宫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林若薰冷冷地勾唇,就知道她还那般会享受,这哪里是冷宫,根本就是跟原来的玉琼京一样,只是背了一个罪名,依然逍遥着。
林若薰的愤怒在瞬间暴发,她努力地控制着,不让自己失去理智。
慕容飞雪躺在床上,似是进入了熟睡状态。而另外一名红衣的侍女,也在地塌上面沉沉的睡去了。
她先将侍女绑了起来,然后在嘴里塞上布条,扔到角落里去。
回过头来,再将慕容飞雪拖到床柱边上,将她双手绑住之后,绑在了床柱之上。
夜,静静如厮,林若薰的身上,出了一身的热汗,她做得气喘吁吁,虽然是从容不迫,但仍然有些手忙脚乱,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显得有些粗笨,反反复复做了很久,确认无误了,这才坐了下来。
她淡定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慢慢地喝完,这才用银针扎向慕容飞雪的人中穴。
很快,昏迷中的慕容飞雪便是蓦然醒来,她看着眼前眉目清冷的林若薰,心中大骇,挣扎之下便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了,无法怎么挣扎,都无济无事,焦急之下,出了一事热汗。
“救命啊,救命。香儿,香儿……”
她看到了林若薰手中的银针,泛着冰冷的光芒,在夜色这中,像鬼魅一样可怕。
便是发狂的颠呼起来。
“不要浪费了力气,这冷宫冷偏幽远,而且这房间已被我门户紧闭了。你喊破了喉咙又如何?再说了,就算你的微弱呼声能传出去,外面的老嬷子们都被我安排得远远的离开了。你别白费功夫了。”
慕容飞雪闻声,整个人恍然坠入了千年冰窟之中,寒气直逼纤细的毛孔之中,脸色苍白得可怕,虚汗一层一层由后背沁出。
半晌,才惊魂未定的问道,“你想如何?”
“如何?”林若薰的脸上,笼着一迷蒙的冷笑,她手里拈着那根流光溢彩的银彩,轻轻在慕容飞雪的脸上漩走。
一边看似叹息的感慨着,“唔,多么美丽的一张脸蛋,如果在这上面画上几道,不知道皇上以后还会不会愿意看到你。”
冰冷的寒意从针端传来,将有是一种刻骨的恐慌将慕容飞雪包裹起来,她情不自禁地颤抖着,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针尖的漩走。
半晌,那银针只是在脸部游走了一圈,并没有刺进去的意思。最后针尖停留在了她美丽的眼角。
“你,你想干什么?你这个贱人,竟然趁人之危?”慕容飞雪忍不住破口大咒,饶是身处险境,她仍旧无法忘记心中的愤怒。
“嗯,我没有时候陪你玩耍,你要么告诉我俊儿的下落,要么由得我刺瞎这双美丽的眼睛,唔,不过刺瞎了双眼,你也是必需说出俊儿的下落,不然,再在脸上多画几道花纹。”
林若薰的脸,此时落在慕容飞雪的眼里,全然没有往昔的温婉柔软,一派森然的冰冷,还带着嗜血的残酷。
是啊,这个贱人,这次回来以后便是与往昔全然不同了,虽然自己一直在防备着,没有想到还是被她算计了。
正所谓防不胜防。
慕容飞雪咬牙切齿道,“早知道当初把你直接杀了就好了,全念在一仁之念才给本公主留下了今天的祸害。”
林若薰闻言仰头长笑不止,直笑得泪水溢出眼角,这才停顿了片刻。
手中的银针,朝着慕容飞雪的痛穴直扎了进去。
慕容飞雪的全身便是所有钢锥挫骨一般的剧痛,这种痛像潮水一样的弥漫着,让她呼唤起来。巨痛之下,却是仍旧负阮抵抗,不肯说出来小俊的下落。
见她痛得全身失魂,汗如雨出,林若薰这才将银针拨出。
她冷然说道,“你将我卖入玉香院,并不是因为你心存仁念,而是,你想生生的折磨我。一个女人,一双目目已盲的孤苦女子,就这般无依无助,被你扔到青楼,其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任由万人骑,你这般生生的折磨我。简直是毒辣无比。”
林若薰的嘴角,含着冷酷的讥俏,说出来声音,是幽森可怖,仿佛来往地狱的幽冥使者。在慕容飞雪的耳际,漠然地飘落着。
慕容飞雪还想再说什么,林若薰的银针已经无情地走到了她的眼角,敏感的眼部顿时感觉到了冰冷的尖硬,峰利而森然。
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便是生生地咽了回来,此时此刻,便有一种深深的绝望。
啪的一声,是灯烛暴焰的声音,室内的光线顿时升亮,但这个声音却惊得她魂飞魄散。
陡然的惊惧,让她心生寒意,这双美丽的眸子,若是被林若薰给毁灭了,她还有